「可是——」
沈烽霖牽着她的手,帶着她進了臥室,「你肯定是太累了,所以才會看錯人,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起來你就會發現自己今天這個想法有多傻。」
江清檸被強行塞進了被子裏,她拽着被單一角,神色凝重道:「三哥,就算我看錯了,倩姨也不可能跟我一樣看錯啊。」
「你們只是太懷念一個人,所以才會不約而同的同時認錯一個人。」沈烽霖俯下身湊到她面前,輕聲細語道:「你知道你在我面前提起別的男人,我會很生氣。」
江清檸刷的一下子紅了臉,「三哥,你別這樣。」
沈烽霖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睡一覺,就沒事了。」
江清檸當真聽話的閉上雙眼,「嗯,我睡着了。」
沈烽霖動作輕緩的出了臥房。
剛一出門,手機便鬧騰起來。
「你好,請問是沈烽霖沈先生嗎?」
沈烽霖道:「我是。」
「這裏是西城警所,你是侄子沈天浩想要和你見一面。」
「我知道了。」沈烽霖掛斷電話,再慎重的看了一眼緊閉的臥房門,拿起外套,匆匆出了十四院。
沈天浩坐在羈留室里,手裏捧着一杯熱咖啡,沒有半分焦急害怕的樣子,正悠閒的喝着。
羈留室大門從外打開。
沈天浩看見來人,不喜不怒,平靜的喚了一聲,「三叔。」
「我可以和他單獨聊聊嗎?」沈烽霖看向身後的男子。
鐵門關上。
沈天浩自嘲般笑話了自己一聲,「我現在成替罪羊了。」
「你醒悟的也不算太遲。」沈烽霖翹起一腿,「江清河是早就算好了這一天。」
「三叔,你和江清檸總是罵我缺心眼,我還天真的以為那是你們胡言亂語污衊我,現在我才看明白,我不止缺心眼,我還是第一蠢。」
「事到如今,你還打算自己扛下來嗎?」
沈天浩搖頭,「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已經認清楚了。」
「程易那條短訊是你發的吧。」沈烽霖忽然轉移話題。
沈天浩笑而不語。
沈烽霖站起身,「這兩天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剩下的事,我會替你處理。」
「三叔。」沈天浩叫住了他,「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你要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你父母的事——」
沈天浩打斷他的話,「是我之前執念太深,我現在才看清楚,當我走投無路的時候,只有誰才會不遺餘力的幫我。」
「我不是在幫你,我只是在做份內的事。」沈烽霖打開了鐵門。
「三叔,我父母的事,你說的沒錯,是他們咎由自取,我舅舅的事,你說的更沒有錯,是他自作孽的下場,我本不該把他們的罪強行扣押在你頭上,最後惱羞成怒你不念親情,對不起。」
沈烽霖背對着他,他的聲音裏帶着哭腔,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終於找到了一個避風港,他拼了命的想要擠進去,但又怕被屋主人強行趕出來。
他的語氣里,有無助,有期許。
「你能想明白,就好。」沈烽霖關上了門。
沈天浩低下頭,看着已經冷掉的那杯咖啡,端起來再呡上一口,比之前更苦了。
他的蠢,眾所周知。
翌日,天色晴好。
江清檸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總是不受控制的夢到程易,他就那麼孤零零的徘徊在奈何橋邊,他好像很難過。
「沒有睡好?」沈烽霖站在她身後,環腰將她抱住。
江清檸面紅耳赤道:「也不是,就是做了很多夢。」
「我也聽到了。」沈烽霖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
江清檸覺得有一隻螞蟻拼了命的往她心臟里鑽,又癢又麻,她道:「三哥,你聽到了什麼?」
「你一整晚都在叫程易的名字。」
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將江清檸淋了個透心涼,她轉過身,面對着男人,急忙解釋道:「三哥,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