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趙黍將其埋入盆中。
「國師大人日後若是問起,道友如實回復就好。」趙黍說「這盆花就交給道友代我照料吧。」
「在下記住了。」梁晦略一躬身,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根捲軸:「首座有言,他當年在蒹葭關投符設禁,恐貞明侯難解其中奧妙之處,於是遣我送來這部《九天紫文丹章》,請貞明侯參詳。」
趙黍眉頭微抬,接過這根紫錦作底、白玉為柱的捲軸,徐徐展開之後,便看見內中佈滿蠅頭小篆,在卷面上竟如活物般遊動盤旋,一時難以盡窺全貌。
「多謝國師大人。」趙黍收起捲軸,梁韜有時候確實大方,此等符籙經卷說送就送。
而且從名稱推測,這份仙經恐怕與崇玄館的《九天飛玄紫氣真文寶籙》有密切關聯,按說應該不准外傳。
無論怎麼看,趙黍如今都算是一隻腳踏上樑韜的賊船,收下這份好處,自然也要有所付出。
「聽說道友要留下?」趙黍又問:「如今關外戰事已啟,城中並不安全。」
梁晦點頭回答:「首座說了,讓我前來協助貞明侯。只是在下本事平平,恐怕沒法在戰場上助陣。」
「沒事,金鼎司眼下也急需人手。」趙黍取來一枚符牌,遞給對方:「憑此令道友便能出入金鼎司,我順便帶你去認識一下其他道友。」
趙黍領着梁晦來到金鼎司分院,如今在此負責主要是鄭思遠,荊實也來到這裏幫忙。大略介紹一下院中狀況,趙黍當即安排梁晦參與丹丸藥散的煉製。
等趙黍回到府院,正好看見韋將軍正在與幾位校尉談話。
「貞明侯,你來得正好!」韋將軍指着一旁輿圖:「果然如你先前所言一樣,紅花潭附近真有九黎國兵馬屯駐!」
「人數多少?」趙黍問。
「還不清楚,但交手一陣,應該還不到三千。」韋將軍說:「剛剛收到消息,我們的兵馬與南蠻子隔河對峙,他們固守不出。你怎麼看?」
趙黍言道:「我最近召遣籙壇吏兵,也嘗試一探紅花潭。可發現附近一帶被術法所籠罩,鬼神精怪無法靠近窺測。此事恐不尋常,我懷疑是九黎國巫祝意圖施展什麼祭禮,若能打斷祭禮自然最好。」
「我也是作此想法。」韋將軍言道:「目前與敵軍對峙的兵馬不多,我打算親自率軍前去支援,以大山壓頂之勢,直接將其撲殺。」
旁邊有參軍言道:「萬一這是蠻子的誘敵之策呢?捨棄堅城不守,貿然出擊,恐有不妥。」
韋將軍敲着輿圖說:「蒹葭關不是星落郡,沒有蟠龍山天塹阻隔。這些天我派出大量斥候探明山中路徑,發現除卻關城大路,還有許多小徑能繞開蒹葭關去往北方,龜縮守城甚為不妥,反倒是舍了周旋餘地。
何況關外還有不少聚落村寨,我已其中幾個村寨往來聯絡,儘量勸導他們歸順華胥國,作為我軍在群山之中安營屯守之所。這些聚落村寨也多處在咽喉要道,我們務必搶在九黎國之前將其拿下。」
趙黍在旁暗暗點頭,韋將軍對他說:「貞明侯,我此次帶兵出征,希望你能夠留下鎮守蒹葭關。」
趙黍趕緊拱手應答:「我一定不負將軍之託!」
韋將軍言道:「至於糧草軍需等一應事務,便勞煩貞明侯多多留心。」
「明白!」趙黍頓時覺得重任在肩,不敢有絲毫疏忽。
韋將軍雖然要率兵出關,但也留下一批參軍曹佐協助趙黍,吩咐完畢之後,趙黍登上城樓,目送遠去大軍,沉思良久。
但如今狀況容不得趙黍胡思亂想,即便韋將軍已有事先安排,可他還是將蒹葭關中每日大小事宜抄錄在案,以此牢記職責,同時下令一眾參軍主簿、各營掾屬軍吏,依職責清點糧秣軍器、巡檢城防哨崗、操訓徵募兵丁。
直到深夜眾人歇息,趙黍親自帶人巡了一趟城牆,回到府院中才得片刻空閒。
以趙黍如今修為,不必像常人那樣昏睡,只要定坐調息凝神一兩個時辰,足可養好精神。
只不過他的公務繁忙、俗事纏身,本就塵勞碌碌,換做是尋常人熬得多了,也會形容憔悴、華發早生。
而趙黍雖無病恙,空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