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災厄將至
減員突如其來,沒有任何反制的機會,帕爾默將哈特拖回了棋盤圓桌旁的桌位上,在這個鬼地方里,這暫時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因哈特的倒下,每輪擲骰的玩家少了一位,迭加計算的行動點數少了一部分,這導致了黎明號每回合前進的距離有所縮短。
伯洛戈感到了壓力,前一次桌遊里,他們是倒在了成群的魔怪潮下,在戰鬥環節輸掉了遊戲,可現在一個新的危機出現了,如果持續減員下去,每回合投擲的點數只會越來越少,近在咫尺的補給點將變得遙不可及。
「我們需要加快步伐了。」
伯洛戈提議道,「儘快擲骰,快速解決事件!」
以加快遊戲速度的辦法進而加快回合數,伯洛戈希望哈特的意志足夠堅定,儘量減少回合數的需要。
帕爾默抬頭問道,「你覺得哈特所做的噩夢會是什麼?」
高爾德解釋道,「他內心最恐懼的一面。」
帕爾默沒有繼續追問,從高爾德那癲狂與理智共存的狀態中,帕爾默能感受到噩夢的可怕,看向哈特的目光,也帶上了悲憐與關切。
伯洛戈問,「哈特會恐懼些什麼?」
「我不知道,」帕爾默搖搖頭,對於這位朋友他知道的不多,「他沒和我說過這些。」
這大概就是成年人之間的禮儀,哈特經常會赴約帕爾默的酒會,和他醉醺醺的喝到天亮,但他很少會和帕爾默訴說自己的煩惱,即便有,也只是一些對工作的抗議。
無論是誰,大家聚在一起時,都是在講些無聊的笑話,然後你一言我一語,像是燉菜一樣,不斷地增添笑料,把笑話變得奇形怪狀,大家也跟着笑的喘不上氣來。
沒人會討論悲傷的事。
帕爾默不知道哈特在害怕些什麼。
「目光。」
艾繆的聲音響起,她站在哈特的身邊,輕輕地撫摸哈特,將雜亂的毛髮梳順,像是在撫摸一條大狗。
「就像曾經的我一樣,他人異樣的目光,不一樣的軀殼,與社會的格格不入……這正是哈特在恐懼的。」
哈特這野獸的外形在外勤部內人盡皆知,大家對於這些早已習以為常,哈特可以從容地和他人打招呼,一起聊聊最近發生的事,仿佛他依舊是個普通人一樣。
但離開了秩序局就不同了,如果哈特走在街頭,人們會把他當做一個精緻的玩偶人,如果他張開血盆大口,人們則會驚恐地尖叫。
哈特已經無法融入回原本的世界裏,自從變成野獸之後,他幾乎沒怎麼離開過秩序局,他把自己囚禁在了這片天地里,哪怕他什麼都沒做錯。
大家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艾繆憐惜地揉了揉哈特的臉,希望能以此分擔他的痛苦,可她明白,自己無能為力。
厄文拿起骰子,將他遞給伯洛戈,「如果抽到了願望卡,它可以讓我們逃離這。」
金絲雀提出了質疑,「先不說我們能否抽到那張卡,誰又能保證,自己在拿到那張卡後,會許這樣的願望呢?」
「我會帶各位離開,」伯洛戈接過骰子,「至於理由……我不喜歡解釋,我更喜歡行動。」
帕爾默和艾繆沒有發言,他們站在伯洛戈這一邊,他們相信伯洛戈,伯洛戈也相信他們,這一點不容置疑,真正的分歧在於金絲雀、厄文、辛德瑞拉三人之中。
「我希望我是一個高尚的人,這場遊戲本該只有我一個人參加才對,把你們卷進來是我的責任。」
厄文發言道,「如果我拿到那張卡,我會許願讓伱們離開,而我會繼續遊戲。」
帕爾默不解,「永生就那麼值得你痴迷嗎?」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永生的殘酷之類的話,」厄文引用起了另一個故事,「你向孩子訴說火焰的可怕,這不會澆滅他的好奇心,反而唯有他被火焰灼傷後,他才會真正明白你的話。」
伯洛戈審視地看向厄文,「你的話值得相信嗎?」
「這一點取決於你。」
厄文直視伯洛戈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退讓,「高尚者不會說自己是高尚的,反覆提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