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離,空氣中瀰漫着茉莉的馥郁芬芳,有不知名的小蟲子在花叢下草根中發出快樂的鳴唱聲。林謹容放了手裏的扇子,起身除了外衣,只餘下淡藍色的抹胸,從銅盆里絞了帕子認真擦拭身上。
陸緘坐在不遠處,就着驛站昏黃的燭火細看手裏的書。聽見水響,由不得抬起頭去看,便在半明半暗的燈影里看到了一朵盛放的茉莉。由不得的,他便放了手裏的書,目不轉睛地盯着林謹容曼妙-的背影看。一股熟悉難言的燥熱之意,從丹田處往上升起,遊走到四肢百骸,叫他口乾舌燥,難以忍耐。他有多久沒有看到林謹容的身姿了?從前年為老太爺守孝,夫妻二人分房而居開始,他便再不曾見過。
一想到還在孝中,一盆冷水兜頭淋下,陸緘抿了抿唇,困難地從林謹容纖細柔軟的腰肢和洗白如瓷的肌膚上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書卷細看。只是那些字仿佛都長了腳,四處亂走亂跳,引得他都不知道它們湊在一起是個什麼意思。
林謹容側着臉,偷偷朝陸緘看過去。她是故意的,正如她所說,譬如朝露,來日無多,她既然愛着他,便想與他親近親熱。見陸緘垂着眼並不看她,說不得有些失望並沮喪,還有些挫敗。便故意低聲道:「二郎,我背上有些癢,大抵是給蚊蟲咬了,你來替我瞧瞧。」
今日倘若不是因為平洲與清州之間的道路剛剛通順沒多久,行人結伴而行,導致驛站里住宿的行人太多,就連陶氏房裏也擠進了一個舊時的相識,他們夫妻二人也不可能住到一處。機會難得·再回到家裏哪有這樣的好機會?她必是不能放過的。
陸緘回頭看着林謹容,眼睛幽黑如潭,卻一臉的嚴肅。
「這樣你都怕,不如趁早去同七弟他們擠還要乾淨些。」林謹容朝他妖妖的笑,肌膚上的水光在燈下閃着耀眼的光芒,淡藍色的細綾抹胸被浸濕了水,緊緊貼在起伏的線條上,比不穿還要誘人幾分。
陸緘很明白自己剛才忍不住咽了口水,偏故作鎮定地放了書,起身朝棒謹容走過去:「誰說我怕了?我又不是沒見過。」
林謹容不語,只半垂了眼幽幽地看着他。他每走一步,都仿佛都是走在她的心上,刺痛着,令人戰慄着,四周的一切喧囂炎熱,都仿佛離得遠了,飄飄渺渺的,並不真切。她的眼裏只有他。見陸緘走近,她緩慢地轉過身去,輕輕解開了抹胸。
淡藍色的抹胸猶如一片清淡的雲彩,輕飄飄地從她細白柔長的指尖飛了下去,落在陸緘伸出的手上·猶如一片最輕的羽毛,一片最美的花瓣一樣,拂動了陸緘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心弦。他聽見自己輕輕喟嘆了一聲,他看見自己抓住了那件抹胸,他看見林謹容如玉一般潔白,漂亮誘人的蝴蝶骨,他甚至看見了她隱隱約約,起伏的胸線。他忍不住想,他把她纖細柔韌的腰肢緊緊握在掌心裏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林謹容微微閉了眼,輕聲道:「看見了麼?就在肩骨下。」
陸緘湊過去看,只見蝴蝶骨下大約有針尖大小的一點殷紅,略略有些紅腫,也不知是被什麼蟲子咬的。
「是這裏麼?」他仲出手指,輕輕按了按那個紅點,聲音低啞微顫。
「是。」林謹容側臉回眸,輕輕瞟了他一眼,眼神如鈎。
「錚」地一聲輕響,陸緘聽見自己心裏的那根緊繃的弦斷了,一點烏墨從他的瞳孔暈染開來,把一雙眼睛染成了不見底的深潭。他何曾見過這樣妖冶媚人的林謹容,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動作就已經先於他的思想,他伸出手握住了林謹容的腰肢,一口吸在她背上那個小小的傷口上。
林謹容像一條離了水的魚,竭力將身子繃直到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努力尋找着水源,甚至於屏住了呼吸。她溫柔地將手放在陸緘緊緊握住她腰肢的手上,試圖將轉過身來面對着他,卻將她所有的美好以最柔美,最誘人的姿態盡數展現在陸緘面前,猶如月光下盛開的曇花,潔白,優雅,迷人,散發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陸緘心醉神迷,將唇從她背上那個小小的紅點轉移到她胸前的嫣紅上。他想要她,他渴望着她,就如夢裏一般的,想把她翻來覆去地折騰個遍,他有些粗魯地將林謹容的裙子掀起來,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探她的隱秘處。
林謹容人依靠在他懷裏,手卻攔住了他,半是迷濛半是清醒:「二郎,你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