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他們的,他們當時好像是說要下棋來着。至於去哪裏,我就不知道了。」
林五眼裏露出一絲喜色來:「那鐵定就是在楓林背後的亭子裏下棋了。快,信兒,你趕緊去喊人。」
林謹容漠然地看着信兒一溜煙地去了,淡淡地瞥過眼,看着上首。
林玉珍強作笑顏,微紅着臉低聲同林老太爺、林老太等人解釋,然後陸雲一個人認認真真地給林老太磕了雙份的頭,還笑嘻嘻地道:「哥哥不舒服,讓人交代了我,讓外孫女兒替他給外祖母磕頭。祝外祖母康泰吉慶,福樂綿綿。」
林老太太笑得燦爛:「好,真乖。」然後給了雙份的紅包,特意說明一份是給陸緘的。
林玉珍鬆了一口氣,低聲交代身邊的人:「找到二少爺後,就讓他直接回家去好了,別再來給我丟人!」
林謹容這邊坐得遠,雖然聽不見那裏在說什麼,但憑着了解,她光看就知道林玉珍打的什麼主意,便咬着林五的耳朵低聲道:「我記得從這裏到楓林那邊有條近道——南牆開了一道角門,只是平日裏都不用鎖着。」
林五不知上頭是怎麼回事,只一門心思的認為,要趕緊把陸緘找到並帶回這裏來才妥當,越快越好,便道:「四姐,我們倆一起去找人開了門?」
林謹容搖頭:「我不敢亂走。不過,要是有人問起來,短時間內我倒是可以替你遮掩。」
林五眼睛亮亮地看了林謹容一眼,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我記你的情了。」周氏當家,她自也有幾分薄面,何需她自己跑這一趟?溜出去隨便找個丫頭就能替她辦事。
林謹容垂下眼帘,看着林五粉藍色的裙角歡快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一時不由有些發怔。她該不該?算計懲罰陸緘怎麼都該,但順水推舟,算計三個堂妹之一替自己嫁給他應不應該?
儘管她之前一連做了兩個假設,反覆告訴自己,這事兒完全可以做,完全有理由做,只要她不嫁,這三個堂妹中必然有一個要嫁,她們都比她聰明厲害,父母比她得力,一定不會過得似她那般悲慘。但一個念頭還是不可遏制地冒了出來——萬一她們最後還是她那樣悲慘的結局呢?
明知道完全有可能悲慘收場,她還親手去促成這件事,她又和她最痛恨的那些沒良心不講道義不顧骨肉之情的人又有什麼區別?!三個堂妹和她的感情雖然說不上深厚,彼此之間還有齟齬,可也沒什麼殺身滅家的深仇大恨。林謹容矛盾着,被咬破的舌尖一跳一跳的疼,握住扇柄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良久方暗嘆了口氣,見機行事罷。
此時眾人已經分批次拜壽完畢,盡都入了席。女人們就留在此處接待女客,男人們卻是往外頭去待外男了。陸雲自是要同林家姐妹一席,姐妹按長幼秩序坐定,林六和林七注意到林五和信兒都不見了,對視了一眼,靠過來套林謹容的話:「四姐,你可知道五姐去哪兒了?」
林謹容不動聲色地道:「知道,她去方便一下。」
雙胞胎雖則不信,卻也不好明說什麼,便都只是笑:「五姐事兒真多。」
林謹容微微一笑,也不答是,也不答不是。
林六便笑:「四姐,你見過陸家二表哥了麼?」
林謹容照舊是雲淡風輕地回答:「見過了。」
雙胞胎又對視了一眼,需知,她們幾個人當中,必須有一個要嫁給陸緘的,而林謹容排行最前,不說一定就是她,她的機會卻是不小。林七便脆生生地道:「他在做什麼?你們說話了麼?」
林謹容漠然道:「他和吳二哥一處,我沒有和他說話,只同吳二哥說了。」
林六便笑:「吳二哥和四姐一直都挺說得來的。我記得,他的親姑母就是四姐的舅母吧?」
林謹容不置可否。
林謹音卻聽不慣了,便指指一旁好奇地看她們姐妹說悄悄話的陸雲,沉了臉擺出姐姐的威風沉聲道:「總說他們做什麼?你們年紀漸漸大了,說話也要注意分寸和場合,休要讓人說林家的女兒沒規矩。」
林三和林四姐妹倆都是一樣的木訥無趣,偏還讓人無法反詰,雙胞胎幾乎是同時摸了摸自家的鼻子,露出一臉的無趣來。林謹容笑了笑,暗暗抱住了林謹音的手臂。
林五趕在開席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