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塔世界,之所以每一座斜塔都傾斜鑄造,正是源於這方中等規模世界受到地脈世界引力規則影響。
不只高塔是傾斜的,生長的樹木,燃燒的火焰,甚至於一些人的頭髮,都受到地脈世界引力規則影響,發生了嚴重傾斜。
換而言之,斜塔本身也是參照世界規則建造。
炎炎荒漠,了無生機,三名枯瘦苦行僧披着最簡單麻布袍,沉默前行,唯有身上金剛環「叮叮噹噹」不停作響,通過音波探查着周圍可能潛伏的暗巫師。
嘴皮乾裂,幾名苦行僧已經在這片極端不適宜生物生存的沙漠修行了幾個月,期間僅僅飲過兩三次水而已,這般嚴苛艱苦環境,苦行僧們卻用自己極大毅力,挑戰生命極限,赤腳踩在滾燙的沸沙上步履前行。
說起來,這些不論城市、鄉村、甚至人際罕見地域都亂竄的苦行僧們,倒真是隱藏暗巫師的克星。
「師弟。」
一名苦行僧即將倒下,另外兩名苦行僧身形一閃攙扶住,業力之火匯入經絡血脈,傳導入體內。
「師兄,我修行尚淺,意志不堅,只怕無法再追隨你們修行了。」
這名苦行僧已經是彌留之際。
三人中唯一修出頭陀光的苦行僧道:「於我而言,這本身也是自己的修行。現在天色將黑,氣溫驟降,我們發掘藏穴吧。」
沙漠藏穴不光為苦行僧休息地方,更是苦行僧們觀影之地,只有在這般生死掙扎之後,苦行僧們才能在這短暫安寧中,靜下感悟,尋找本心,免收一切幻覺心魔影響。
一夜無話,第二日,三人中修行最淺的苦行僧,終究沒有再睜開眼睛。
生與死,於苦行僧而言再正常不過,空寂的心早已讓苦行僧們看淡,這與地底深淵野性煉體巫師倒有些相似,都是在積累的過程中從生與死掙扎尋求突破,完成生命的進化。
兩名苦行僧正在作出張開手臂姿勢,面朝微風,張開嘴巴。
沙漠氣溫很快就會升上來了,除了極少數綠洲水源外,這是苦行僧唯一能夠補充水分的機會,利用金屬圓環較低溫度凝結空氣中稀薄水汽,形成微小水珠後再行吮吸。
正在這時,一條詭異的光柱於晨曦之光中從天而降,落在遠方大漠中央,引起了兩名苦行僧注意。
「師兄,那是什麼?」
修行較淺巫師詢問着。
「不知道,好像是從主大陸那邊傳導過來,我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心驚肉跳可怖力量,平和下隱藏着荒誕不詳氣息,也許是巫師的蹤跡,過去看看!」
兩人紛紛從身上取出一支孔雀羽,灌注入業力之火後激射而出,「咻」、「咻」兩聲,兩人竟然踩在孔雀羽上飛行過去。
光束無端出現,同樣無端消失。
待兩人漸漸接近後,一個身影浮現在空中,卻沒有絲毫氣息泄露,若非親眼看見,幾乎無法相信這個事實,甚至連金剛環的破法音波也從其兩側滑了過去。
緩緩的,那個詭異身影轉過頭顱,三色光眸凝望過來。
嗡!
只是被目光注視,卻仿佛被一座山嶽正面衝撞,這種爆破衝擊感,兩名苦行僧只覺得自己心臟被人狠狠捏了一下,腳下孔雀羽「呼」的一聲,突兀燃燒起來。
「是巫師!」
第一時間,兩人就判斷出這是一位超乎尋常的可怕巫師,師弟傾力用出斜塔密武獅子吼,業力之火以剛正不阿霸道,朝着那個身影轟去,師兄則燃起頭陀之光,準備聚集神通。
另一邊,格林則被這個中等規模世界的擠壓有些憋屈,喘不過氣,表象之袍下封印的力量即將要引起整個世界規則的反彈了。
習慣了地脈世界的包容廣博承載力,突然降臨這般中等規模世界,格林委實有些舒展不過來。
相比於地脈世界承載力,這裏至少低了千倍。
「倒是還殘存着一些巫師分散在這個世界,若是不能及時組織起來,這些巫師終究會被斜塔世界盡數消滅。」
這般喃喃自語完,獅子吼轟擊便出現至格林身側,「啵」的一聲,卻僅僅在格林的保護罩上引起一道波瀾,仿佛被蚊子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