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便也就淡淡笑道:「二嫂子說的不錯,妙玉原是帶髮修行的,性子雖冷僻,心地卻極善,至於容貌才華麼,興許只有霜女青蛾可作比了!」
大皇子妃方氏訝道:「果然如此倒不該是那狐媚之流了!」
五皇子妃孫氏撇嘴冷笑道:「那可說不準。越是這樣越見厲害,最是這種人慣會拿張做喬,平素人前是那樣,背人處對着爺們不定怎樣下作呢!」
黛玉心裏一動,略一思忖,淡淡笑道:「五弟妹說的也是!誰都象五弟妹人前人後都這般端雅穩重呢,怎麼五弟偏就分辨不出來呢!」
五皇子妃孫氏體味出黛玉話里的反諷之意來,一時又羞又惱,笑道:「怪道聽那妙玉說與三嫂子是故交,如今聽三嫂子的口聲,似對妙玉也極敬重,當初父皇為何不將妙玉賞給三哥,也好全了你們故交之情!」
大皇子妃方氏聽着這話太不象,正欲岔開話題,黛玉卻已婉聲笑道:「弟妹好心思!我也疑惑呢,明兒弟妹進宮請安時問問父皇,到底是什麼緣故——」
「問什麼?」聲音響起處,水涵已跨步走了進來。
黛玉因起身笑道:「五弟妹才問當初父皇為何不將五皇子側妃賞給你呢!」此時大皇子、二皇子、五皇子都已跟着走近來了,眾王妃們也都笑着起身。
五皇子妃孫氏也已乾笑着起身有些心虛的瞥了眼五皇子,偏五皇子瞧也不瞧五皇子妃,自顧自走到一旁端起茶盞喝起茶來。
水涵『哦』的一聲,冷冷掃了五皇子妃孫氏一眼:「弟妹當我是什麼人?什麼香的臭的都想往我這裏塞?」
五皇子妃孫氏見水涵眼風冷厲,頓時涼意頓生,乾笑道:「三哥誤會了,我們才說到妙玉,見三嫂頗敬重妙玉又是故交,才這麼說笑着逗趣罷了!」
水涵冷冷一瞥,淡淡笑道:「原來如此!蘇軾與佛印的故事弟妹應是知道的吧,我這王妃便象佛印,心中有敬重,對誰都敬重!」
五皇子妃孫氏臉上一紅,便低頭不語。
水涵又淡淡笑道:「弟妹心裏自然也有敬重,更何況這裏坐着的都是弟妹的嫂子呢!」
五皇子妃孫氏尷尬地陪笑點頭稱是。二皇子妃張氏呵呵笑道:「噯喲喲,瞧瞧咱們三弟對媳婦兒多體貼,處處回護着!」又含笑睇了二皇子水泳道:「你們兄弟也都學着些!」
水泳一派溫雅的笑道:「你如今也有些輕佻了,我自然是比不上三弟的,難道大哥也不比上?怕是大嫂子心裏頭一個難賓服!」
大皇子妃方氏不意又說到自己身上,不覺飛紅了臉笑道:「都道二弟謙謙君子,如今也跟着弟妹胡說起來!我可不比你媳婦這般貪心!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又何須一味攀扯比較!」
大皇子心中大喜,不由的咧嘴笑道:「說的好!世上多少是非紛爭都是從這貪心攀比起的!咱們身在皇家,已是萬萬人難企極的福運造化了!更當敦睦惜福!今兒原是三弟妹回門之日,我們夫婦托大,邀請自家兄弟媳婦們相聚一堂,聊慰三弟妹懷鄉之情!」
眾人笑着附合,黛玉因含笑瞧着大皇子妃方氏道:「多謝大哥大嫂費心想着!」又向其餘人等笑道:「謝過諸位!」水涵也含笑跟着道謝。
二皇子妃張氏忍不住又笑道:「瞧瞧,這哪裏是夫唱婦隨,竟是婦唱夫隨了!」
黛玉滿面羞紅,想了想,終忍不住含笑道:「妹妹愚笨,初為人婦,也不懂怎麼唱怎麼隨,不過是依禮行事罷了!倒是二哥二嫂子結縭多年,何不教教我們怎麼唱怎麼隨呢!」
二皇子妃張氏未料到黛玉如此回復,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張口結舌地愣在那裏。
黛玉也不知自己應對的合不合宜,因偷偷朝水涵眇了去,卻見水涵得意的笑着,方安下心來。
這廂永大皇子妃已笑着附合道:「正是呢,怎麼唱怎麼隨二嫂子倒是教教我們!」
二皇子妃張氏回過神來,掩口笑道:「噯喲喲,叫人笑話了!我們還有什麼唱什麼隨,不過就是面子情兒唱個諾,隨他去罷了!比不得你們新婚燕爾,蜜裏調油似的!」
大皇子妃方氏笑着搖了搖頭,看向大皇子道:「王爺,時辰不早了,該開席了,省的二弟妹口口聲聲蜜啊油的拐着彎的要吃的呢!」
第七十八回片言誰解訴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