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含羞點頭,水涵因將盅內剩下的水一飲而盡,衝着黛玉狡黠笑道:「好不好?這下可該告訴為夫了!」
水涵柔聲道:「不喝了?」
黛玉也不敢抬眼,緊緊拉着喜被兒,就着水涵的手內喝了兩口水,低聲道:「多謝,生受了!」
水涵揚眉笑了笑,單膝撐在床側,身子一斜,已湊近黛玉身邊,一隻手臂擁着雪白光嫩的肩膀,一隻手將茶盅遞到黛玉嘴邊,戲謔道:「愛妃請!」
黛玉一驚,羞得忙將喜被拉至下巴兒,嬌聲道:「多謝你,你先出去,我自己起來喝!」
黛玉身上一輕,鬆了口氣,忙在被子裏摸索衣物,才找着抹胸欲坐起穿上,只見帳幔一揭,水涵已着了中衣進得床邊,遞過來一白玉茶盅。
水涵盯着黛玉半天,才見嘣出這句話來,先是一愣,隨即忍着笑將臉埋進黛玉頸窩裏猛嗅了一會子,方放開黛玉,翻身坐起,掀了被子下了床,撩起帳幔出去了。
黛玉不知如何回答,只覺得渾身的血騰的全衝到臉上,偏水涵眼神灼灼緊緊相迫不依不饒,好似十分在意緊張自己的回答,不由的心下也慌亂緊張起來,竟有些結舌道:「我,我想喝水……」
水涵因停止動作,盯着黛玉看了半晌,方低聲叫屈道:「小傻瓜,難道我做的不好?你竟不喜歡?」
黛玉見水涵又來撩拔自己,忙半央半嗔道:「別鬧了,再鬧我就惱了!」
水涵見黛玉香腮帶赤,檀口嬌嗔,眉眼間情致嫵媚,哪裏捨得放開,一雙精健的臂膀牢牢的鎖住了黛玉。
黛玉美目輕揚,但覺大紅幔帳外暗沉沉的不見天光,不覺推開水涵嗔道:「還不急,都快掌燈了,這般日夜顛倒着羞不羞了!可該起來了!」
水涵摩挲着光滑的肩膀,含笑道:「急什麼,我還想一輩子這樣兒呢!」
黛玉埋在寬厚溫暖的懷裏,嬌嗔道:「什麼時辰了?可該起了!」
水涵正覺無限旖旎溫馨,黛玉卻忽然醒了來,「呀」的一聲輕呼,身子便僵了起來,手臂懸起不知往哪裏放。水涵吻着黛玉的發,捉住黛玉的手溫柔笑道:「小傻瓜,做什麼還這樣害羞!」
怕驚醒了黛玉,水涵便只躺在那一動不動,與黛玉相遇相識的一幕幕閃回在腦海里,一時心潮起伏,感慨萬端,摟着黛玉的手臂不由的緊了緊。黛玉身子微動,便又向水涵懷裏依去,搭在水涵腰上的手臂便也緊了緊。
水涵見黛玉依偎在自己懷裏安穩入睡,心中滿滿的皆是歡喜,呆呆的默想了好一會,方才沉沉睡去。待醒來時,見屋內光線已然暗淡下去,懷中的小人兒仍在夢中,一隻玉臂卻不知何時已搭在自己腰上。
黛玉心中甜蜜至極,耐何眼皮重的已睜不開,因微聲囈語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嗯——困——」悄聲漸渺,不一會便香甜睡去。
水涵無限歡喜,手指輕輕卷着一綹綹烏髮不住的摩挲着,輕聲道:「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願在發而為澤,刷雲鬢於頹肩;願在眉而為黛,隨瞻視以閒揚;願在莞而為席,安弱體於三秋;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願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願在竹而為扇,含淒飆於柔握;願在木而為桐,作膝上之鳴琴……」語音低沉溫柔,似一脈溫泉,融融漾漾浸潤心田。
黛玉自失去母親,再沒有和誰這般親昵過,此時被水涵攏在懷裏,享受着水涵溫柔的撫慰,聽着水涵極親昵的話,心裏實實受用非常,兼之身子實在睏倦乏累,因情不自禁地朝水涵懷裏靠過去,愜意地合起眼睛,小臉輕輕蹭着水涵胸口上的傷痕呢喃道:「永遠這樣多好!」繾綣柔情好似那烏黑水滑的長髮充盈纏繞在水涵眼底心上。
水涵卻扳着黛玉的肩朝向自己懷裏:「傻瓜,我喜歡看你,也喜歡你看我,咱們是夫妻了,私下裏沒有那些避忌,親密無間不好麼?」
黛玉含羞低着頭啐道:「誰想看你來着,不知羞!誰理你呢!」因欲背過身去。
水涵笑着低聲道:「小傻瓜,想看我只管看,我才不怕羞呢!」
黛玉秋波微啟,微微瞥向水涵,但見水涵滿面春色,雙目微合,嘴角勾起異常的迷人,便留戀地多看了一眼,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