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魚跳下塞伯拉斯,習慣性的拉了拉自己的手套,然後轉過身來,用迷惑的目光注視着伊明。
「爸爸,媽媽為什麼不一起來?」
「媽媽要負責看家。」
伊明從鋼鐵之車中跳了出來,伸了一個懶腰。
「從今往後,那裏就是我們的家了。」
冰魚將眼神從天邊收回,專注的注視着伊明,但是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注視着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就如同她和伊明第一次見面時一樣,那個時候,冰魚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在內心***,眼前的少年帶着研究所中那些人從來沒有見過的友善而和藹的笑容,向冰魚伸出了手。
「跟我們走嗎?外面可比這裏要有趣的多了。」
毫無根據的,冰魚忽然對眼前的兩個人湧起了某種本能的親近感。那超越了理智,思考的界限,明白無誤的告訴自己,她想要和這兩個能夠帶給她溫暖的人一起。於是,冰魚專注的注視着眼前的少年,開口說出了一她從來沒有說出口的詞:「爸爸。」
「…………在想什麼?」
伊明的詢問讓冰魚從回憶中驚醒過來,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大事。在那之後,每次她再提起那個時候的事情時,伊明都是一幅咬牙切齒想要把研究所徹底屠殺的表情,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抱怨過究竟是哪個混蛋負責冰魚的人文教育,難道她就不可以叫聲哥哥來聽嗎?!當然,冰魚在之後也知道了哥哥這個詞的含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對她而言,她依然將伊明和梅亞莉當作自己的父母。或許,這正是冰魚內心的真實想法吧。
「爸爸,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冰魚說着。望向了近在眼前地平原。在陽光地照耀下。翠綠地草原上可以看見一些黑點正在動來動去。顯然。那就是聯邦所說地野蠻人種族。隱隱約約地。甚至可以看見些許人工建築物。顯然。他們地村落已經初見雛形了。
「要直接殺過去嗎?」
「等到天黑再說。」
伊明倒是無所謂地找了一塊舒服地地方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我們最好不要出現在平原中。既然那些野蠻人和聯邦有關係。那麼我們只要一被發現肯定就會被他們報告上去。到那個時候。就算殺光他們。也是得不償失地事。冰魚你也要小心些。不過在這裏。那些傢伙是發現不了我們地。放心地休息吧。等到天黑以後。才是我們行動地時刻。現在先好好地休息吧。」
伊明說完。就這樣全身放鬆地躺在柔軟地草堆中。閉上眼睛。不多時便陷入了沉睡。良好地休息才能夠保持充足地體力來對應隨時有可能發生地危險。這點他很清楚。該休息地時候。伊明從來都是徹底放鬆地。
望着沉睡的伊明,冰魚猶豫了下,接着慢慢地移動着身體靠近,當她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很象艾妮時,這讓冰魚不滿的加快了些動作。接着她猶豫着靠近依明。那張平常讓她感到安心和可靠的臉上,現在居然出現了些許小孩子似的天真。這讓冰魚不由的微微停了下動作,但是她最終還是低下頭去,在伊明的臉上親了一下。
「晚安,爸爸。」
說着,冰魚蜷縮起身體,緊緊的靠着依明的肩膀,閉上了眼睛。
夕陽西下。
原本翠綠地草原此刻變成了金黃色的地毯,庫比擦了擦滿頭大汗的額頭。直起身體注視着自己的家園。這裏就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這塊平原,野蠻人一族世代所傳唱的地方,他們的家園。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他們的祖先曾經就在這裏休養生息,在亡靈之森地變異後,野蠻人們不得不遷徙到貧瘠的戈壁中去,繼續自己的生活。但是,那種時光已經結束了。雖然不知道長老和聯邦究竟簽訂下了什麼樣的契約。但是做為一個野蠻人。他能夠重新回到這裏生活,就是庫比最大的幸福。
「喲!!孩子們。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繼續……這裏以後就是我們的家園了!」
庫比轉過身去,衝着正在那裏努力幹活的孩子叫喊道,接着他豪爽的揮了揮手,帶着自己的孩子離開了工地。
沒錯,這裏,以後就是野蠻人地家園了。
不容任何人侵犯地,野蠻人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