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正月十五,容華讓人將家裏掛了huā燈,到了晚上薛亦雙幾個陪着薛老夫人看燈猜謎,大家哄着老夫人猜對了幾條字謎,然後才放任薛明英幾個去玩。看書神器www.yibigЕ.com
吃過團圓飯,放了huā炮老夫人回房歇着,大家怕吵到老夫人休息早早就各自散了。
看到薛明英幾個意猶未盡的模樣,容華吩咐下人去拿孔明燈。
薛明英、薛明達、薛明泰和薛亦雙、薛亦宛在院子裏放燈,薛夫人、容華、三太太、四太太站在燈下看熱鬧。
三太太嘆口氣「今年的年過的不熱鬧。」
薛夫人道:「可不是,朝廷這一抓人,弄得京城人心惶惶。」光是看二太太就知道,這兩日連外人也不見了,屋子裏的丫鬟、
婆子都小心翼翼的,稍不留意就會被二太太拉住打罵。三太太道:「二嫂的燒好歹是退了,只要能保住xing命,別的都是小事。」
容華看着三太太嘴邊隱隱的笑容,這些年三太太沒少被二太太牽制,特別是府里都傳開了三老爺回去撈月樓和二老爺有關,三太太聽得這話更是恨極了二房。現在看到二太太落魄,三太太從前的yin郁也一掃而光。
皿太太也道:「二嫂脾氣是不大好,吵着讓大奶奶另立廚房,不想和我們一起用大廚房,這些日子失廚房送去的飯菜都被二太太打翻了。」四太太的意思說的隱秘,容華卻能聽明白,二太太不是氣那些飯菜,而是氣在薛家沒人幫忙將薛崇義救出來,所以才會吵着自立廚房,不再和大家端一碗飯。
三太太眼角帶着一絲譏誚「過幾日我們也都要搬走了,四條胡同就算被封了,二嫂也應該想想去路才是,總不能一直留在祖宅,搬走了另立爐灶那都是自然而然的事,也就不用鬧給別人看。」這個家裏能收留二房已經不易,偏二房還不知好歹,既然二太太這樣有骨氣,直接搬走多好,何必還住在這裏。
薛夫人嘆口氣「總是一家人」現在二弟在大牢裏,二弟妹又傷成這樣,我們怎麼好再說這些話,老夫人聽到了也會不舒服。」
三太太笑得勉強「大嫂說的也是,不過大嫂心裏也要有個算計,若是現下情形換換,二嫂只會眼看着住也不讓大嫂一家住進來。
依我看大嫂已經做的夠周到,讓二房早些搬出去才是正理,否則這分家不像分家讓人看着也笑話。
薛夫人臉sè一暗不接口,四太太忙在旁邊插話「任家現在亂的很,聽老夫人的意思,想要將明靂媳fu接回來。」
任延鳳領了籌辦軍資的差事,任家想靠着這件事讓任延鳳立下大功,眼下棉huā價高任家沒有太多的本錢只得壓了府里的東西,誰知道任家不收棉還好」開始高價收棉,這棉huā現在就是一日三價。
從古到今這樣天價的棉huā還是少有。可是任家已經請人幫忙上了摺子說是能提前辦好軍資,這樣一來就沒了退路。也是奇怪,任家前腳上了摺子,後腳棉huā就長得不成樣子,本來聯繫好的棉農也不肯賣棉了。任家終日打雁的生意人也被雁啄了眼睛,這樣下去多少年攢下的家業一下子就要傾光。
三太太道:「沒想到任家這樣的大戶也這樣經不起風華淡淡地一笑,任家豪富,小風小浪不怕,可是朝廷讓籌備的棉huā數目巨大,任夫人哪裏懂許多生意經,不知道生意和政事本就相連,從前任家得勢,南北商賈處處捧着任家,現在任家失勢,誰不想從任家身上撈些好處,這樣稱一塊我一塊很快就將任家的銀錢瓜分光了。
大家這樣說着話,丫鬟將新換的手爐拿來給薛夫人、容華、三太太、四太太換了。
院子裏傳來薛亦宛的笑聲「我的燈飛的最高。」薛夫人伸手攏攏袖口「每年過十五明睿都不能回來吃飯,今晚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進家門。」十五鬧huā燈,京里各營聯防火災,最少要等到huā會散了,薛明睿才會交了差事回府。
放完了孔明燈,容華跟着薛夫人去房裏說話。
身邊沒有旁人,薛夫人問起容華「你三嬸的話你也聽到了,你覺得該不該讓二房也搬出去?」容華倒了杯茶給薛夫人「娘想要二嬸留在家裏?」
薛夫人嘆口氣「我是覺得若是這時候叫他們出去,讓外面人看來是我們不念往日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