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是什麼樣的人?
皇子裏面最晚出宮建府的,先皇帝時常稱讚其天資聰穎,甚至還誇過他「最可定大事」。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後來就是因為這句話才被圈禁。
圈禁時的聖上也是用的這句話,「枉先皇帝經常誇讚你,最可定大事,到頭來還是負了朕一場,若不是念在手足之情,有此心者當誅百次。」
之後定了謀反之罪,這場下來,死了無數相關之人,宣王雖然免死圈禁,可是在那一隅院落里,宣王一家差不多是皆死在裏面。
殺人不一定要見血。
議事處里,因為宣王的死,敕令幾個被點了名的大臣商議宣王的後事。
薛明睿坐在一旁,修長的手指拿起茶碗,聽着大臣們議論。
奏摺要怎麼寫?是建議追復宣王原號,還是不追復,又問墓上要不要勒石,上面怎麼寫,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低聲討論。
議事處里,武穆侯是一等侯又雲騎衛,卻沒有人問問侯爺是什麼態度。
工部官員馬俊望欲要上前與薛明睿說話,卻被其他官員拉了回來,「還是一會兒莊親王爺那邊來了消息,我們再定論吧」說着看了一眼冷坐在一旁的薛明睿,「別人恐怕是沒用的。」
馬俊望卻冷笑一聲,「聖上沒有點莊親王,哪裏等莊親王的意思?」
那官員被問得一愣,馬俊望已經繞過旁人到薛明睿跟前來。
眾官員目光隨着馬俊望轉過來。
馬俊望上前給薛明睿行了禮,深色的官服微微一沉,屋子裏頓時沒了聲音。
馬俊望這才用清晰的聲音道:「追復宣王原號和勒石兩件事未定,侯爺看如何是好?」順便將其他事宜的初定章程恭敬地給薛明睿呈上去。
薛明睿細長的眼睛看過去,淡淡地道:「都是有舊例的,」宣王是當今聖上定的罪,沒有本朝定罪本朝追復的道理,「提幾個宗陵做諫,追復是不合禮法的,墓口的勒石記功不記過。」
說完薛明睿將自己的奏摺寫出來,出了議事處,剩下的官員仍以奏摺未寫好為藉口留在屋子裏。
薛明睿出了衙,正要騎馬前行,遇見榮川身邊的人來傳信,「侯爺,我家世子在等着您呢。」
薛明睿這才往與榮川常說話的院子裏去。
薛明睿進了院子,榮川早就在院子裏打轉,旁邊的下人似是剛被罵過,站在一旁打颭兒,見武穆侯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薛明睿看看那下人,平日裏也是榮川得用的,榮川道:「這奴才仗着我平日裏給點臉,就無法無天起來,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還不知道爺的厲害,」說着朝外面「啐」了一口,復又說:「不過是因為有個硬正仗腰子的。」
薛明睿知道榮川的本意不是罵身邊的小廝。
那小廝忙跪地求饒。
榮川罵了人,與薛明睿一起進屋子裏來,「堤上有事怎麼不見他的人?一到這種事他就出來賣了好人。」看看薛明睿繃着臉面無表情。
「也不是沒有追復的,這事三哥不用出面,我聯繫幾個人遞摺子。」
薛明睿淡淡地看了榮川一眼,「不過是個虛名?」
榮川道:「我們不上摺子,常寧伯等人也要上摺子,聽說寫的是不葬宗陵,不起碑。」
宣王是當今聖上繼位最大的爭議,宣王被囚禁了這些年,總算將民間流傳的聖上繼承大統時的種種傳言平復了。
之前有一名士醉酒的時候說錯了一句話,「若是宣王繼承大統,恐治世又是一番模樣了。」因此被抄了滿門。
現在宣王一死,文武百官又惴惴不安地投石問路起來。
朝廷上不免又再颳起宣王的風波。
薛明睿道:「有舊例在前,只堅持舊例罷了。」這時候與人為這事鬥起來並不是好事,決策權並不是爭出來的。
弄得越大,爭的越激烈,只會讓上面想起繼位時的那段時光,心生恨意,說不定會有什麼舉動。
「人都已經死了。」
聽得這話榮川蔫下來,「三哥這事是我對不起你,沒有處理好……結果讓宣王爺知道了,竟然……我不該讓人與他說那麼多的話。」
薛明睿搖搖頭,「這件事不怪
第一百五十章夫死從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