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的腦袋嗡得一聲,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朱貴昌一把扶住他,幫他穩了穩身形之後,急聲問向小李子:「小兄弟,能不能把事詳細的說一下,我是顧然的同窗,我倆剛從族學回來,並沒看見顧伯母。」
小李子一怔,知道事情嚴重,也不耽擱,張嘴就將事情經過給說了個明明白白。
四方鎮實在是個小地方,他們久居此處,消息閉塞,並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因此對於族學的規矩也不甚了解。
顧氏因為唯一的兒子進了族學,所以一直有留心那邊的消息,平日裏也有托人去羅慶城打聽。
一來二去的,她也知道一般族學子弟每月都有一次探親假,所以顧氏日日盼着兒子能在月末回來。
只是一個月晃眼即過,兒子沒回來,卻從羅慶城傳來了一條噩耗。
中庭出事了
好多族學子弟都跑回了家,帶回了各種各樣的消息。
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族學的學生每月都會進入中庭一次,原本是歷險的好去處,可這次卻不知什麼緣故,爆發了一場大災難,無數學生被困其中,生死未卜
顧氏對兒子了解太深,她明白若是顧然能夠回家探親,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可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顧然沒回來,只能說明他出事了。
唯一的兒子有了危險,顧氏如何能安坐在家。
雖說鄰里鄉親都紛紛來勸她安心,但她怎麼能安得下心
顧氏素來是個要強的女人,面上神態平靜,安撫了擔心她的鄰居之後,她竟趁着夜色趕路,去族學尋找顧然了。
聽完小李子的一番話,顧然沒有任何停頓,轉身就沖回了驛站處。
朱貴昌同小李子道了謝,也緊追他過去。
朱貴昌知道顧然在想什麼,其實他也很着急。
他們是從族學回來的,所以可以十分肯定,山下並無顧氏身影,再算一算時間,如果顧氏是三天前去的族學,那麼那時候,正是最混亂的時候。
族學裏是肯定沒多少學生的,顧氏找尋不到,下一步會去哪裏,簡直是可想而知。
她定然是去了中庭
只要想到這一點,顧然的心裏就如同被塞進去一塊寒冰,冷得他渾身哆嗦。
血屠陣那麼可怕,中庭如此混亂,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卻身處那般險地,萬一萬一
顧然不敢往下想了,只能焦急趕路。
一路上十分沉默,朱貴昌沒出聲,小少雍也很安靜,同回來時的歡樂相比簡直是巨大的反差。
匆匆又是四個時辰,顧然等人再度趕回了族學。
這時候已經是四更天,山下漆黑一片,幾乎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顧然眼底有淡淡的疲憊之色,但他卻壓根靜不下心來。
小少雍說道:「先休息,現在這個時辰,你沒法去找人。」
可顧然根本休息不了。
朱貴昌也說道:「你必須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去尋找,只是着急是沒用的,而且你也別這麼緊張,伯母肯定不會有事,中庭那般危險,即便是她到了,難道公孫氏的修士還會讓她進去不成」
這話讓顧然心底微安,的確如此,別說是如今這般混亂的景象,即便是往常,中庭也不對普通人開放,族學學生尚且得通過考核才能進入,普通的沒有任何修為的人又怎麼能夠輕易進去。
只要不進中庭,想來是沒有太大危險的
小少雍也安撫他:「莫要關心則亂,還是得養精蓄銳,明天才能事半功倍。」
在這一大一小輪番勸說,顧然總算平復下心情,同他們一起結伴回了小院,稍微睡了一覺。
第二天,卻是怎麼都等不了了,天一亮他就出了門。
只睡了兩個時辰左右,顧然是不想吵醒朱貴昌,但朱胖子向來敏銳,他剛出屋,他就翻身而起,雙目清明,沒有絲毫睡意:「等着我,我和你一起。」
顧然看向他,心裏一暖,低聲道:「好。」
再度出了門,這次卻是直奔中庭,顧然一路上想三想四,哪怕拼了命的安慰自己母親不會有事,但卻仍止不住心慌慌。
他們來到中庭入口處,卻又被公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