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好眼力。//無彈窗更新快//」姬眠笑的更歡暢,仿佛找到知己一般,湊到宋初一面前,「懷瑾,我覺得與你投緣,今日一起去痛飲如何?去俳優館聽小調,花銷包在我身上。」
「俳優就免了,我這一身嫩肉,目下還捨不得去糟蹋。」宋初一笑道,「不如煮酒暢飲。」
姬眠越發覺得宋初一有趣,竟是立刻轉身招呼眾人,「走走,大夥一起去喝酒,替懷瑾接風洗塵!」
門客的時間一般都是十分自由的,並不要求時時刻刻都坐在這屋裏,出門只需報備一聲行蹤,讓礱穀慶想尋人的時候,隨時能尋到即可。
剛好今日下雪,正合適飲酒,所以眾人商議之下,定下了去他們平素最常去的一家酒館。
宋初一請一個僕從照顧子朝和子雅的用食,便隨着他們一起出門。
但在代步工具這件事情上,宋初一和南祈又產生了分歧。宋初一建議騎馬,南祈非要乘車,僵持之下,南祈乾脆直接坐上了馬車,眾人也就只好跟着乘車了,這本就是件小事,沒必要鬧的不愉快。
……
兩盞茶後……
三駕沒有四壁的馬車,每輛馬車上都有一頂銅傘蓋,四面風雪呼嘯,行速極慢。
九個老老少少,縮在三駕馬車上瑟瑟發抖,宋初一咬牙看向南祈,「我說騎馬,你非要坐馬車,如何?現在你可敞開肚皮盡情飲風雪!」
「無知!騎馬豈是有身份的人能為之事?」拿起抖着嘴唇依舊端持着姿態。
在春秋時期,但凡有些身份之人都不會騎馬,這在他們看來是很狼狽的行為,而到了戰國末期,隨着單騎在戰爭中的運用,也漸趨流行,很多士人趕路時亦會選擇騎馬。
「周天子騎馬他還是周天子!俳優乘駟車還是俳優!」宋初一冷冷道。
南祈一聽此言,頓時連目光都燒了起來,「我說的是事實,你為何張口罵人!這是侮辱我的尊嚴!」
宋初一不甘示弱,「我不過是講道理,是寓意!你非要往自己身上生搬硬套,我能阻止的了嗎!哪國也沒有下令不許士人用使用這種言辭!」
宋初一的話雖看似強詞奪理,但有時候士人為了規勸上位者,經常會隱晦的說一些有寓意的故事,言辭激烈時,比喻自然也不會那麼好聽。
「二位道家高人,可否兼顧一下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庶民?」姬眠縮在一角,抖着嗓子道插嘴。
南祈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宋初一把臉埋在袖子裏,也不再說話。
他們是按照年齡來分坐馬車,否則宋初一怎麼會和南祈坐在同輛車上。
姬眠回頭看了一眼,後面馬車上息泓、惠叔雲和季彥咧着嘴抄手看熱鬧,他不禁笑道,「三位吞風咽雪的姿態倒是分外瀟灑!」
三人均笑眯眯的拱手道,「過獎過獎!」
馬匹拉着極重的青銅車,頂着風在雪裏行了約莫有兩刻,終於到了他們所說的酒館。
深褐色的酒旗飄揚,在風雪中烈烈作響,上面一個斗大的「酒」字蒼勁有力。
一行人凍得手腳發僵,挪了半晌才全部下來。宋初一現在恨透了南祈,本來好好的喝一頓酒,非得擺排場!
酒館的門窗上已經掛了厚厚的毛氈子,眾人撩開毛氈,陸續走了進去。
到宋初一時,一個踉蹌,險些沒撐得住毛氈的重量。推開厚重的氈子,一進屋便立刻被溫暖包圍。
這是濮陽一家中等大小的酒館,有兩層,在大堂,靠北牆的地方有一個高出地板長寬兩丈的台子。宋初一看了一眼,上面竟畫的是棋盤。台子的兩側各放了一口淺口的陶缸,裏面放置棋子。倘若站在二樓護欄處,正能觀看棋局。
「諸位先生是在堂坐還是去雅舍?」有個少年迎了上來詢問他們一行人。
姬眠道,「雅舍。」
「請隨奴來。」少年在前面領路,將九人領到了二樓。
所謂雅舍也並非是四面封閉,而是只三面有牆,一面是帷幔。
一群人拂去身上的雪,脫了履,走進雅舍內,姬眠挨着煮茶用的小火爐瑟瑟發抖,「我終於知道為何早先天下士子不入秦了,因為全都怕被凍死。」
「照你這麼說,如今入秦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