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交界處的山坳里草長鶯飛,忽起的急促馬蹄聲傳來起一片鳥雀。//無彈窗更新快//[ ][~]
有三人策馬從山坳中穿過,快到山口時速度漸漸緩慢下來。
「先生可還支撐的住?」一名着黑灰布袍的漢開口道。
為首的那個青年士人面色蒼白,身後已經滲出大片血跡,然而他心情顯然比傷勢還要糟糕,「無礙,繼續走。」
「此處已經安全了,先生還是休息一下吧。」漢道。
「他要走就讓他走!你勸的住嗎!」另外一名纖瘦的女冷冷道。
「紫川!」漢沉聲道,「你最好保持冷靜。」
「我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冷靜的了!別逼我殺了這個窩囊廢!」紫川將快要湧出的淚水逼回去,眼眶泛紅,眼裏也佈滿紅血絲,清秀的模樣此時顯得有些猙獰。
她雖然只是一名死士,最不值錢的就是這條命,但因為她是這一撥訓練出來唯一的女,所以平時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讓着她,如今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眼前,豈能毫無感覺?
紫川不知道蜀王究竟為什麼忽然追殺閔遲,但想想也知道,定然與那個宋懷瑾有關!要是閔遲早點謀取宋懷瑾的性命,何至於白白送掉那麼多兄弟的命!倘若為了魏國利益而死也就罷了,可居然是為了保護這個毫無建樹的閔遲!
「呵!」閔遲不怒反笑。[][~]行走於列國,殘酷的事情他見過不少這卻是頭一次如此接近死亡,也是頭一次遭受這種屈辱。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策士,一念錯,以性命償。
五十餘條死士性命的代價才讓他明白,宋初一說什麼,想與他以天下為棋對弈一場,根本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一旦稍有觸犯她便會立刻下死手。
閔遲啊閔遲!虧你還自稱策士,居然忘記了策士從來都是真心假意難辨!
春風輕拂,閔遲感覺到自己背上宛若蝕骨的疼,他任由它疼着,唯有疼的狠了,才能將這次的失敗刻在骨上。他要謝謝宋初一,給他上了最生動的一課。
然而閔遲不明白的是,兩次觸犯,兩次宋初一都輕而易舉將他幾乎置於死地,這兩次都有機會把他的生路全部絕掉可是為什麼宋初一似乎每每在最後一刻都鬆了手?
那個少年······閔遲想到宋初一懶散然的模樣,總覺得心底某塊地方在悸動,仿佛認識這樣的她已經很多年,有時候她微微一動,他便知道她想說什麼。[感謝支持小說]這樣的感覺難以抑制。(·~)
既然不能抑制,那就利用吧。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也必須是贏的那一個。
「尹川,走吧。」閔遲聲音虛弱飄渺,卻莫名令人覺得冷。
尹川微微頓了一下,也不再勸瞪了紫川一眼,揚鞭緊隨着他入了林間小道。
紫川不甘的抬袖抹了抹眼睛,咬牙驅馬尾隨。
隔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從西北面的山坡上有兩個人騎馬緩緩下來。
「先生為何要躲着他們?」季渙看着那三人離開的方向。
宋初一很善解人意,「我怕他們如此狼狽,見着我會尷尬。」
季渙滿臉不信,「依着我大哥的話,先生肯定不是這麼良善之人。」
宋初一睨了他一眼道,「他有沒有告訴你,做人太實誠沒有好結果?」
「說了。但先生也知道我是個直腸,總是忍不住說實話。」季渙笑道。
「唔。」宋初一動了動僵硬的脖一臉燦爛的道「以後有機會,我想辦法會讓你忍住的。」
季渙打了個哆嗦忙擺手道,「怎敢如此勞煩先生平時大哥教教我就行了。」
兩人說着話,到了山坡下,籍羽趕馬車從樹林裏出來與他們會合。
「那個就是閔緩?」籍羽問道。他在衛國吃的那些苦頭全是拜閔遲所賜,如何能不在意?
「嗯。」宋初一應了一聲。
靜默了片刻,宋初一問道,「你不怪我放過他?」
「你既然有此決定,必有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我猜想,是想謀魏吧!」籍羽淡淡道。
「哈哈哈!」馬匹被宋初一突然爆發的笑聲驚了一下,她輕輕拍了拍馬脖,喟嘆道,「知我者,羽也!」
宋初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