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容等到腳步聲消失,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他好奇的掃視屋中,看到這完全陌生的環境,心中惴惴不安。
趁着沒人,他小心翼翼地從床上坐起來,想要出去看看,卻發現身子僵硬,腳步發麻,渾身無力,一時動彈不得。
而且他一動,身上掛着的線也跟着動。
看到手指上夾的夾子和連接的線,他半天不敢動。
這是哪兒?
是在陰間,還是在夢中呢?
不,定不是在夢中,如此景象,我從未見過,又怎會夢到?
而且他們剛才說的話,也不像是我能想出來的,夢裏所有總與我的見識有關吧?
傅長容積攢了一些力氣,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但他還是在這白色的,奇異的房間裏。
傅長容驚奇極了,驚奇壓倒了恐懼,他好奇的看着這一切,莫非這世間真有莊周夢蝶一樣的事?
莊周是成了蝴蝶,而他則成了另一個人,到了那個人的世界裏。
傅長容也不知碰到了哪裏,一陣尖銳的警報聲響起,嚇得他一激靈,連忙要回到床上去。
但比他更快的是醫生護士,他們正巧在病房的不遠處探討他的病情,突然聽到警報聲,嚇得立即衝進來。
然後就看到正在往床上爬的傅長容,他手指上夾的夾子已經脫落。
醫生們又驚又喜,衝上去道:「傅教授,你醒了,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見傅長容驚懼又一臉迷茫的看着他們,醫生就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見他眨眼後就小心翼翼的問道:「傅教授,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傅長容眨眨眼,零星聽懂了幾個字,聯合上下文,勉強猜得出他問的什麼。
他遲疑着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倒是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但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叫什麼名字。
聽他們稱呼「他」為教授,想來是個博學之人。
他垂眸看了一下手,很白皙,只有指側和指腹有些繭子,看起來經常拿筆和一些精細的東西。
手的皮膚看上去和他的差不多,但骨節比他的大,年齡當比他大,但應該不會很老。
傅長容是鬆了一口氣的。
但醫生們卻提起了一顆心,這傅教授到底是什麼情況,知道不知道,你倒是吭一聲啊。
看那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的。
這就已經一重壞了,結果他還不開口說話,那問題就更大了。
難道撞擊傷到了神經,或是腦部聽力區或語言區受損了?
醫生立即圍着他檢查起來,還開了不少單子用上機器。
傅庭涵被扶着坐到輪椅上,推着去各個房間裏做檢查。
他好奇的看着沿路的人和東西,不管面對什麼機器,都是一臉驚奇。
醫生和護士一直留意他的表情,見狀心中尖叫,晚了,晚了,似乎還有失憶的後遺症,這是腦震盪造成的暫時性失憶,還是腦部損傷造成的永久性失憶?
看上去失憶得很徹底啊,看什麼都稀奇。
學校的領導立即趕來。
傅庭涵雖然是數學教授,卻參與了好幾個實驗項目,專門給實驗室做計算和一些參考建議的。
他的才華可不僅僅在數學之上。
如果他失憶,對學校,對實驗室,甚至對國家都是一個損失。
雖然學校和醫院都不許此事外傳,但趙和貞還是從來探望她的同事那裏聽到了此事。
和傅長容一無所知不一樣,她能看到一部分這具身體留下的記憶。
她眼睛受傷之前
,和眼睛受傷之後的記憶,她都有一些。
所以她雖然眼睛看不見,卻比傅長容更了解這個世界。
一聽說和她同時出事的傅教授不僅失憶,還失語了,她便知道,他身體裏的魂魄當與她一樣,是從洛陽城門那裏來的。
只不知道是誰,是敵是友?
趙和貞有點擔憂,既害怕是敵人,她要是出言試探,只怕會被他發現;
又擔憂
番外 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