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乎乎的茶水。
血淋淋的土地。
以及忽然有人開心了拉起了手風琴。
這就是貿易的現場。
順帶一提,又死兩個藏着身份的食人魔。一個威爾吉與一名沙德,這兩食人魔並沒有源力,但他們那並不是魯特卻瘋瘋癲癲的樣子吸引了咒刃的注意力。
咒刃讓格溫用源力一查。
得了,左邊的威爾吉吃了八個,右邊的沙德吃了兩個。
殺了得了。
這兩人沒有跑路的原因卻是十分的簡單。
……
這是被格溫捅死之前的那名威爾吉最後的話:「這不是很有趣嗎~」
沙德人的遺言則稍微邏輯一點:「人可以死,熱鬧不能不看。」
沒有一絲悔恨。
甚至沒有一點點害怕。
格溫看着地上的兩具臨時都還掛着笑容的屍體, 望着那森森的白齒。他忽然看向正在熱情招呼人們喝茶的咒刃。
「瘋子。」
「怎麼了?」
咒刃問。
瘋子。
格溫壓抑住再次脫口而出的這個單詞,微微闔上眼,轉過身,走向旁邊的背坡中,滑下去。
「烏托邦可真是無聊。」
他背靠着背坡,坐了下去, 雙手抱住膝蓋, 面色平靜。
對死亡的輕蔑。
對瘋狂的追尋。
烏托邦有哪怕一個正常人麼?
這個世界瘋了。
要不就是病了。
「緩和心態…平緩心態…」
他回憶起自己在的世界, 回憶那鬱鬱蔥蔥的森林。
乾旱的沙漠。
一次又一次的荒野漫步,將自己的心靈也幾乎放逐。那種一無所有,卻又擁有一切的感覺。
就好像是早起了三個小時的人,在凝視着窗外的金黃色,那一剎那。
即使昨天晚上沒有寫作業。
昨天上班沒完成工作。
也擁有了一瞬間的世界。
「……」
背坡後面傳來了腳步聲,與咒刃那帶着笑意的聲音:「請各位盡情享受茶水,我去看一下我的同伴……」
過了一兩秒。
啪嗒。
旁邊傳來了細微的響聲。
啪嗒。
落下來的腳步聲。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咒刃的聲音。
「沒事吧?」
「我只是有點不喜歡看你們煮茶而我沒有的喝,所以一個人下來了而已。」
格溫表情冷漠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腿,然後站了起來。轉過身,就幾乎撞進對方的懷裏。
他往後退了半步,踩實後說道:「只不過是性格因素。」
「我懂我懂。」
咒刃卻坐了下來,很不淑女一隻腿伸直,另一隻腳踩在地面上,單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面:「一些人確實是不喜歡這種環境,不喜歡這種情況的——你會對這片荒野, 這片沒有法律存在的荒野產生惡感也是我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
「我沒有。」
「你的人生或許到現在為止, 都沒有走出來自己的小城堡吧?渴望戰鬥,卻又帶着些許文明人的特性, 想要去懲惡揚善, 卻對自己是否真的能夠代表善意而感到猶豫,不是麼?」
「……」
格溫認為咒刃並不了解自己。眼前這個噙着溫柔笑意的女人一點也不了解自己。
「看來我們的領導者,我們小組的組長……現在我應該喊你分部長了?看來你並不僅僅只是想要做所有女人的夢中情人。」他帶着一絲古怪的笑意,「…還包括男性的?你確實擁有着十足的自大,咒刃,就像是一個人看見了貓的可愛圖片就幻想自己能夠養貓一樣。」
咒刃卻在這種時候極為有耐心與足夠厚的臉皮。
她輕聲說道:
「你與兔猻一樣,如果不小心觸碰到你們的內心的話,都會用足夠鋒利的言語來攻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