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還記得那天的談話嗎?雖然你當時極力隱藏自己,但我還是察覺到了你微微加速的呼吸。」
死神將兩個酒杯倒滿酒後慢悠悠的說道。
「所以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我了?」
「不,是更早的時候,嚴格來說是在你擊退德古拉後我便開始關注你了,要知道以德古拉的能力來說,不是傳承者基本沒有勝利的可能。」
死神搖了搖頭說道。
「也就是說那段時間裏,你都是在試探我?」
「算是吧,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的極限到哪裏,行者協會那一次算是試探,只是後來我發現你的實力有些遠超我的想像了,所以我本想借着這次的秘境試探你,但沒想到你藏的遠比我想的還要深,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手中應該已經拿到了那個世界的所有權了吧。」
死神輕抿了一口酒後說道。
對於死神的詢問,張凡只是冷漠的看着對方沒有作聲。
「也是,換成我也不會說出來。」看到張凡沉默的看着他的樣子,死神再次抿了一口酒緩解了一下尷尬。
「那麼你就是傳聞中那個有着英雄傳承的南海城城主?」
「不算是,我的父親是第二任,到我這一任算是第三任了。」死神否決道。
聽到這話,張凡微微有些驚訝,他一開始以為對方就是那個神秘的城主,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皇承宣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的父親,在五十年前便去世了。」
死神望着窗外喃喃道。
「你殺了他?」看着那把依靠在牆邊的鐮刀,張凡仿佛猜到了什麼。
「傳承只有這樣才能延續下去,我父親就是通過殺戮得到的城主之位,而我亦然!」
死神的語氣聽不出是悲傷還是自豪,仿佛就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我比較好奇,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因為他不願意為了守護南海城而戰鬥嗎?」
張凡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晃裏面深紅如血的酒液道。
「有一部分,不過最根本的是,我認為他不配再在這個位置上呆下去了,他本就是得位不正,無論是治理能力還是統籌能力都遠遜於旁人,以至於當時的南海城岌岌可危,而在這種情況下他卻依舊只知道享樂,這種人配的上城主這個位置嗎?」
說罷死神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可他是你父親,你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嗎?」
「心裏負擔?當然有,我其實每天都在悔恨,我憎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早點殺了他,我恨自己為什麼過去要那麼懦弱,我更恨自己為什麼要當那個混賬的兒子!」
說到最後死神手裏的杯子竟是直接被他生生捏碎。
「我對你們父子之間的破事不感興趣,我只有一個問題,那個神社鑰匙是不是你特意安排的?」
對於城主之間的齷齪事張凡自然不感興趣,饒是這貨說破大天都與自己無關,他只想知道神社鑰匙到底是不是這個傢伙的手筆。
「我雖然算計了你,但我還沒有厲害到能未卜先知的程度!」
死神搓了搓手將手中的碎片盡數扔掉道。
聽到這話,張凡瞳孔微微一縮,從對方的語氣和微表情來看,這個傢伙貌似沒有騙自己。
也就說這件事與他無關嗎?
「抱歉,這個時候總是顯得有些話多,哈哈哈」
「所以,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張凡將手中的杯子默默的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死神問道。
聽到張凡這話,死神逐步走到那把碩大的鐮刀前並將其拿起。
「來吧,讓我看看真正的巔峰,到底是多麼的遙不可及!」
死神手持鐮刀露出一抹釋懷的笑容道。
「我成全你!」
話音未落,張凡的身體開始迅速膨脹起來,漆黑如墨的龍鱗也是逐漸攀附在皮膚之上,原本漆黑的瞳孔也是變成了充滿暴戾的黃色豎瞳。
「龍人嗎?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