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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墨傾奪得市第一和特等獎後,學校里非議她的聲音就少了許多。墨子閣 www.mozige.com
高考臨近,同學們都將心思放到學習上。
課間休息時,教室里都顯得寂靜,一個個埋頭做題。
上午最後兩節是語文課,宋一源提前五分鐘來到教室,目光掃視一圈後,就徑自來到靠窗的後座——也就是墨傾這一塊。
他是來找江齊屹的。
「宋老師。」
雖然在江齊屹心裏,宋一源非常偏心墨傾,但大丈夫寬宏大量,他不會因此不敬宋一源。
宋一源鎖着眉,問「井宿今天又沒來上課,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江齊屹略有驚訝「他不是請的病假嗎?」
「他在球場上強壯得跟頭牛似的,請病假都請了快一周了。」宋一源問,「你不是跟他關係好麼,有沒有什麼內情?」
江齊屹茫然搖頭「沒聽他說。」
宋一源打量他「真沒有?」
江齊屹肯定道「真沒有。」
「行。」宋一源頷首,沒有再逼問。
「你是擔心他那個賭鬼爹吧?」江齊屹琢磨出什麼,恍然道,「他確實被他的酒鬼爹揍過,但那是三年前了,現在他爹要動手,只有被他揍的份。」
宋一源仍是不放心,但眉眼壓了情緒,說「行。」
「說誰呢?」
大冬天的,沈祈咬着一根雪糕走過來,手裏還拎着兩個,分給了前座的墨傾和閔昶。
江齊屹看着她,眼神控訴。
沈祈攤了下手,表示沒你的份。
「大冷天的少吃這些。」宋一源操心地說了一句,然後回答沈祈,「我們在說井宿。」
沈祈踢開凳子,走進去,做下來,疑惑「他不是比我們高一年級嗎?」
宋一源解釋「他去年沒考試,復讀了。」
沈祈問「為什麼?」
宋一源說「被人揍進醫院,錯過了高考。他現在復讀,就進了我們班。」
沈祈「哦。」
她來上課也有一兩個月了,但沒觀察過其餘同學,更沒有發現井宿的存在。
「你以前認識井宿啊?」宋一源狐疑地問。
「他經常在離子巷那邊晃,見過幾次。」沈祈沒有遮掩,實話回答。說完,她咬了一口雪糕,看得宋一源牙齒打顫。
年輕就是好。
宋一源又瞥了眼一邊吃雪糕一邊看書的墨傾和閔昶,搖了搖頭,嘆息着走上了講台。
天黑得越來越早。
放學後,校園倏然被寂靜籠罩。墨傾背着書包,走出教學樓,手裏捏着一張書單,她借着路邊燈光瀏覽着。
一輛車從她身邊路過,響了兩下,隨後停了下來。
墨傾駐足。
下一刻,便見車窗滑落下來,宋一源探出頭「你怎麼還沒走?」
「找章老師請教一點問題。」
章老師,教歷史的。自競賽結束後,墨傾又撿起歷史書,時不時去找章老師。
「澎忠來接你嗎?」
「沒讓他來。」
宋一源看了眼腕錶,招呼道「上車,我送你去地鐵站。」
墨傾沒有拒絕,將那一張書單摺疊好,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宋一源發動了車,好奇地問「你還在查故人嗎?」
「嗯。」
「誰啊?」
「你不知道。」
宋一源沒有沮喪,自我調侃道「行吧,專業不對口。」
墨傾扣好安全帶,隨口問「你怎麼才走?」
「加班啊,學習委員的成績下滑了,家長給我打電話分析了一個小時。夠累的。」宋一源說,「我待會兒還得去家訪,不到半夜都回不了家。」
「家訪誰?」
「井宿啊。」宋一源嘖了一聲,「這小子請了病假,幾天沒來學校了,我去看一看。你知道他吧?」
「嗯。」
上午宋一源跟江齊屹、沈祈聊天,墨傾雖然沒有搭腔,但都聽到了。
宋一源抱怨「沒一個省心的。」
沉吟兩秒,墨傾眯眼瞧着窗外飛舞的雪花,不疾不徐地說「我跟你一起。」
「哈?」宋一源匪夷所思道,「你去做什麼?」
「關愛同學。」墨傾隨口找了一個理由糊弄。
舔了舔唇角,宋一源跟瞅鬼怪似的瞅着墨傾「你認識他嗎,就關愛同學?」
「我對所有在離子巷鬼混的學生都有興趣。」墨傾翻開一本書,不緊不慢地找到先前夾頁的地方,「開你的車。」
宋一源心情莫名且複雜。
不一會兒,他將車停了下來。
墨傾抬起眼帘,側首看他。
宋一源瞧了眼街上的各種小吃攤,問「你餓了嗎?」
墨傾「……去買吧。」
宋一源去買了些吃的,二人在車上解決了溫飽問題,然後由宋一源開着車,前往井宿家的住所。
半個小時後,道路兩旁的景色突變,高樓大廈變成了矮小的房屋,寬闊平坦的道路也成了狹窄顛簸的小道,剛夠兩輛車同行。
「這是哪兒?」墨傾被外面的景色吸引了注意。
「城中村,這裏是以前的農村。」宋一源說,「井宿父親嗜賭,五年前,他把家中房車都輸光了,老婆跑了。他沒錢,就帶着井宿住進了這裏,房租很低。」
墨傾單手支頤「哦。」
「江齊屹說,井宿是自己打工賺錢讀書的,他父親一分錢都給不了他。」
墨傾說「比閔昶好點嘛。」
宋一源怔了下,搖了搖頭「不一樣,不是誰都有閔昶的能耐。」
光是閔昶的學習能力,就是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像墨傾、沈祈、閔昶這樣腦袋靈光、一點就通的人,都是受到老天饋贈的。
墨傾不置可否。
不一會兒,宋一源將車停到一棟三樓自建房外。
他看了眼二樓,發現某間房亮着燈,便道「應該在家。你要一起上去嗎?」
「嗯。」
墨傾將書本合上了。
推開車門,風裹着雪粒子飄過來,墨傾眯了眯眼。雪下得大了一些,氣溫也更低了。
宋一源穿着一件大衣,下車時還是被凍得一個哆嗦。他關上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