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起了一捧捧血花。
少年平靜的站立於城牆之上,望着下方一批批的待死者,即便有倖存者於他的身後面露不忍,也無法讓他堅若鐵石的態度產生絲毫的軟化。
「這」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對於這些倖存者而言,都是折磨;雖然他們的肉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但他們的心靈早就被折磨的千瘡百孔。
有什麼比同胞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卻連拯救同胞的能力都沒有,來的更為殺人誅心呢?
當然有。
比如說
被宰殺的同胞,是主動站出來的。
主動承認,罪減一等。
主動揭發,罪減一等。
可惜
在陸淵這裏,沒有這個規矩。
就算是有
減了兩等後,依舊還是死罪。
生與死是對立的。
因此,減罪,並不意味着跨越死亡,繼續生存,而是意味着,在死亡的時候可以選擇輕鬆點的死法。
很殘忍的現實。
但對於一位敗者來講,損失一部分的力量換取和平,並且還能讓混亂的秩序逐漸恢復正常,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根本算不上殘忍。
若是真的談論起殘忍
屠了整個西域,才能算是殘忍。
即便是陸淵震怒之下,屠了來襲的西域妖怪大軍,其實都是作為敗者的西域妖怪理應承受的。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既然敢來打,輸了就應該死。
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從理論上說服勝者放敗者一條生路,但確實存在着勝者放過敗者的例子。
兩者之間的差別,在於勝者。
勝者的心情好,就有可能放過敗者。
總而言之
規則,是由勝者指定的。
記載,也是由勝者書寫的。
但即便很清楚這些,在眼睜睜的看着一位位同胞的頭顱落地後,眾多不敢冒然離場的妖王,面上也不禁顯露出了一絲絲的不忍和抗拒。
因此,在長期的壓抑下,自然會有一些不滿的聲音出現,只不過剛剛出現就被及時的壓制下去而已。
該有的不滿,還是有的。
所以
「你想說什麼?」
陸淵平靜的回過頭,對着身後不遠處那名剛剛發出了一個字的妖王問道,目光幽深的讓人心畏,周圍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的壓力,在一瞬間被推到了這名面相年輕的妖王身上,並且帶着最直觀的恐懼迫使的這位妖王再也無法吐露出半個字。
他想說啥,他自己心知肚明。
但說出來後的結果,他更心知肚明。
而不回答的結果,和上面的結果其實相差無幾。
因此,在短暫的思維爭鬥後,這位閱歷尚淺的妖王,大腦毫無疑問的陷入到了一片空白中,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保持着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迷之微笑。
見此,周圍的幾個妖王頓時畏懼的朝遠處挪了挪,儘量遠離這個倒霉蛋,避免被愚蠢的鮮血沾染上。
好在陸淵並沒有刁難一位妖王。
或者說
他並沒有刁難李慕塵手底僅剩下的這幾個歪瓜裂棗。
西域的妖怪,剛倒是真剛。
除了寥寥幾位妖王想要逃跑,結果被袁卯當場斬殺之外,餘下的所有妖王中,甚至還出現了各別妖王主動出列赴死的事例,在陸淵所見過的所有妖怪中,主動赴死的妖王還真是頭一次。
可惜。
只是剛強,並沒什麼用。
朝無辜的人類下手,並不是用剛強就能遮掩過去的過錯,更不能修改他們本就應該死亡的結局。
但這只是陸淵眼中應有的下場。
落在幾位倖存者眼中,這個下場確實有些過分了,不過當他們看清楚陸淵毫不留情的態度以及聽清楚城內的歡呼聲後,這些幸
325.征南,平西,天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