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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入了冬,馬上就是除夕了。一筆閣 m.yibige.com
年還是要過的,但到底顯得有幾分蕭索和冷寂。即便是相對安全的密城,也到處瀰漫着不安。
這仗打了有幾個月了,從夏末秋初,到冬日,形勢幾次更迭,現下依舊是李偃佔上風,但離徹底收服其他諸侯,還有些距離。
汝南王一派是塊兒硬骨頭,因着有着殺子之仇,無論如何,兩方是永不可能和好的,國陽郡主親自掛了帥,四下征討,甚至拉下臉面,同宇文老賊講和談判。
宇文疾的兒子已有些動搖,到底年輕,經不起旁人激。
不得不說,國陽郡主是個聰明人,大局觀和謀略都不輸他丈夫,甚至他兒子劉郅都不見得比她更適合當主君。
她先是扶了劉勝上位,劉勝是庶子,問國陽郡主叫一聲姑媽,性子與劉郅有些像,果決,偏執,手腕足,自小就認為自己不比劉家任何一個同輩人差,但始終因為庶子的身份差人一等,運氣也始終不怎麼好,挺不受重視的。現在劉郅死了,劉家軍隊群龍無首,他無疑是最合適的繼承人,雖然有些勉強,但國陽郡主已找不出第二個人比劉勝更合適了,這也正是劉勝會為汝南賣命的原因,國王郡主給了他希望,翻身的希望,還有未來成為一國之君的希望,對於一個有野心的人,再沒有比這樣的鈎子更吸引人的了,但國陽並沒把兵權全交到他手裏,煽動底下人起鬨說劉勝難堪大任,她再出面鎮壓,安撫劉勝一番,趁機捏些兵權,面兒上還要說為了安撫大臣們的心,稱只要他能建立軍功,底下人遲早會信服他的,劉勝這人就是直腦子,沒劉郅城府深,很容易就被國陽郡主牽着走,拿捏得死死的。
劉勝死在鄢城之戰里,其實並不至於死的,李偃的人沒痛下殺手,李偃剛結果了劉郅,劉家軍隊正處在群情激憤當中,若這時候劉勝再死在李偃手裏頭,國陽很容易趁機煽動將士,家國情懷,大抵每個將士都有一些,主君接連被羞辱,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恥辱,那種羞辱感再加上隨時國破家亡的危機感,會是一把利刃。
但劉勝確實死了,國陽很快就找到了替代的人,她自己,這個年僅四十多歲的女人,披上為夫為子出征的戰袍,聲淚俱下地控訴了江東李偃的種種惡行,那樣美貌威嚴的尊貴婦人站在三軍之前的倔強身影,是一劑強藥,注入每個將士的血液,劉軍軍心大振,儼然一副不把李偃碎屍萬段不罷休的架勢。
魏則等人一致猜測,是國陽郡主下手趁亂結果了劉勝,然後推到了李偃身上,再拿這事去煽動劉家軍。
軍心是件很微妙的東西,一旦潰散,將會一潰千里,而國陽這一招,正是用的恰到好處。
李偃卡着密城和鄢城,漢中被李偃圍困在中央,一動都不敢動,那個年輕的傀儡皇帝,還是個孩子,每每朝議的時候都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不安地望着下頭站着的攝政王傅孟謙,眼神里滿是依賴,抑或是回頭看看垂簾後頭的年輕母親。
漢中已是苟延殘喘了,密城和鄢城四十萬漢中駐軍都被李偃收拾掉了,不費吹灰之力,王城的大門被人一下子踹碎了,孤零零的王城就橫在那裏,像塊兒任人宰割的魚肉,好似當初被遺棄的玉滄之地,只是漢中沒有李偃心心念念的女人,李偃之所以沒有動王城,只是因為沒必要,在他眼裏,王城已是他囊中之物,隨時可取之,傅家翻不出任何風浪。
只是在他沒有將劉家軍徹底控住之前,他還不能動王城,一旦其他諸侯聯合起來打着清君側的名義一同與他為敵,他並不能很好地扛住。現下這樣就很好,他同劉氏較量,其他人觀望,誰也不敢妄動。
現在所有人還不能徹底摸清他的底,漢中肯定不敢動,宇文疾還在觀望,楊通楊選投靠了李偃,劉家軍正在奮力掙扎,一些小股的勢力,幾乎都已經選擇好站隊方向了,但到底鹿死誰手,還不能完全下結論。
這個清晨的朝堂之上,傅孟謙邁着端正的步子從隊列里走出來,手持笏板拜着年少的他一手扶持上去的傀儡小皇帝,沉痛地上稟,「陛下,而今國難臨頭,李偃賊子惡行昭著,亂我朝綱,微臣懇請陛下,與汝南王一族聯合,徹底掃除李賊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