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元(一)
第二日,明菲與龔遠和應陳氏之意去了蔡家。//無彈窗更新快//四姨娘在垂花門口接着二人,拉過明菲小聲道:「四姑奶奶和四姑爺剛走,你們沒遇上吧?」見明菲搖頭,便道,「夫人沒讓人去請他們,也不知怎麼就得到了消息,四姑奶奶去請了族長和幾個族老來,氣勢洶洶的當眾質問夫人,說夫人一直挑撥,不顧老爺和三公子的意願,要拆散三公子和三少奶奶,到底安的什麼心。」
被已經出嫁的庶女當着族裏和胡家的面質問,陳氏那般好面子,定然很憤怒吧?明菲忙問:「後來呢?」
四姨娘抿嘴笑道:「夫人一直讓她吵,等她吵夠了,才當眾把老爺的書信拿出來,請族長和族老過目,說本來想先把事情處置好,再去請族老來的,誰想竟然誤會了。三公子先前還坐着,後來就推說頭疼。一切全憑老爺夫人做主,一溜煙地走了。族長痛罵了四姑奶奶一頓,四姑奶奶臉上掛不住,這才和四姑爺一道去了。」滿臉都是看過精彩好戲之後回味無窮的笑。
不用說,明姿和蔡光儀一定又是了陳氏的圈套,大約是陳氏放風出去,說是蔡國棟顧惜家臉面不許和離,而她偏偏主持和離,這倆兄妹就以為抓住她的小辮子了,氣勢洶洶地請了族長和族老來壓她,誰想倒了她的圈套,順順利利成全了她的賢名,抹黑了明姿和蔡光儀的形象——當眾欺負繼母如此,實在是過分之極,族裏定對這二人的印象差到極致。而蔡光儀那本就只剩一層遮羞布遮着的隱疾,這回算是徹底曝光了,始作俑者還是他自己和他胞妹,怨不得誰。這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走進花廳,陳氏與蔡家族長並幾個族老,還有胡氏的父兄還坐着說話,陳氏眼眶紅紅的,依稀是才哭過的樣子,只是明菲知她秉性,此刻看她那副戚容,怎麼都有些想笑。
蔡家族長則領着幾個族老,與胡氏的父兄據理力爭,胡氏的嫁妝可以拿走。但當初收了蔡家的聘禮,怎麼也得退回來。理由是和離並不是蔡光儀一個人的錯,胡氏善妒不守婦道,打罵丈夫,辱罵小姑。
胡家人覺着自己是受了騙,好生生的女兒抬出門嫁了一回成了殘花敗柳,白白吃苦受氣,怎麼都不肯答應。
最後還是陳氏提出退一半,折成現銀送過來,雙方都能接受,這才把事情說定了,族老親去尋了躲在房裏的蔡光儀,讓他寫下放妻書,胡家是急性子,當場就叫人回家去拿銀子,又把胡氏的陪嫁妝奩抬了回家。妝奩不曾抬完,銀子就送了過來。至此,蔡胡兩家兩清。
事後陳氏留族長並幾個族老用晚飯,少不得讓龔遠和作陪,她自己先敬了酒,讓人去叫蔡光儀出來。下人道:「三公子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一個族老當下沉了臉:「我聽說他眠花宿柳,胡作非為,實在不肖之極,你也該好生管教管教才是。」
陳氏低頭認錯:「都是侄兒媳婦的不是,侄兒媳婦年紀輕,見識淺,有些話也不好說。已是寫信給他父親說了,此番去登州,便要將他帶去,好教老爺好好管教一番,促他上進,不丟蔡家的臉面。」
族長開口道:「你也為難,罷了,早些收拾去登州吧。」
陳氏恭恭敬敬地退下,領了家女眷另開一席靜悄悄地吃飯不提。
族長不是貪杯之人,晚飯只吃了半個時辰便散了,龔遠和親自將幾個老人送回家,才又回來同陳氏商量去登州的事。說他有個好朋友,做茶葉生意的,最近會送夏茶去其他地方,正好請那人幫忙,讓蔡家跟着茶隊走,定然無恙。
陳氏見他果然有托處,很是歡喜,說定了出的日子,又表示願意出錢賠償茶隊路上耽擱的時間。龔遠和笑道:「他不一定收您的錢,但我還是先問過他再說。」見蔡光華纏着明菲要去捉蛐蛐,蔡光耀也滿臉期待。便笑道:「你難得回家,就陪他們去玩上一回,稍後我叫你。」
明菲想着也沒什麼大事,與明珮領了兩個孩子自出去玩耍不提。
龔遠和方不經意地問起陳氏:「路途遙遠,雖然人可以相托,但總歸有不便之處,要不要請幾個女鏢師?」
這防的不是賊,也不是誰,防的就是蔡光儀。陳氏皺着眉頭道:「我同我娘家借了兩個護院的拳師,我嫂嫂當時也說有女鏢師來着,但是我們人不熟,只怕反而請着
191章中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