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荒郊野外。
法台中央。
一個纏繞着肥寶生辰八字的稻草人胸前陡然炸出一點花火,緊接着便臉部朝下,撲街倒地。
「起」
一身黑色道袍,滿頭張揚白髮的巫師,將手指伸進一旁的雞心碗裏,劍指觸摸了一下其中深褐色血液,而後將其飛速抹在稻草人頭部。
隨着他一聲爆喝,撲街的稻草人再度立了起來,以法台為戰場,不斷揮舞着拳腳。
洪氏餐館。
九叔力貫雙臂,拍掌出拳間宛如防守大閘,護持周身,任憑肥寶如何進攻,都破不了他的招式。
「啪!」
某時,九叔右手掌心突然多出一張黃符,左手隔開肥寶掌刀,一把將黃符拍在他腦門中央,打出一道清脆聲響。
「蹬蹬瞪。」
荒野中。
白髮巫師臉上仿佛挨了一拳,腦袋後仰,雙腳更是接連退了數步。
「怎麼了,法師?」不遠處,史公子高聲問道。
白髮巫師搖搖頭,大步走回法台前,手掐劍指,點觸鮮血,左手食指與中指按在自己眉心處,右手食指與中指按在僵在原地的稻草人眉心位置,四指通靈發光。
「嘭。」
洪家餐館。
九叔貼在肥寶腦門上的符紙驀然自爆開來,電光石火間,紙屑紛飛。
「我什麼都不多,就符紙多,看你能爆掉幾張!」
話音未落,九叔直接從懷裏掏出一疊黃符紙,身軀化作殘影,將一張張符紙貼滿了肥寶上上下下,周身各處。
「爆爆給我通通爆開」
荒野上。
白髮巫師軀體不斷抽搐着,面目猙獰,咬牙切齒,宛如野獸出籠,磨牙吮血。
「砰!」
不久後,人立於法台中央的稻草人整個都炸開了,渾身抽搐的白髮巫師猛地一僵,體內法力激盪之下,一股猩血從丹田直衝咽喉,頂到口腔時被唇齒強行攔下,吞回腹中。
「大師?」史公子神情關切地開口。
白髮巫師靜寂良久,抬手制止了對方試圖靠近的舉動,轉過身,背對着他開口:「茅山林鳳嬌此刻就在洪小寶身邊,使用卑劣手段破了我的法術」
「也就是說,那胖子沒死?」史公子臉色一變,凝聲說道。
白髮巫師:「是。不湊巧,沒辦法!」
史公子臉色陰晴不定。
若非是他們以前合作了很多次,且每次都無往不利,他現在都要罵娘了。
白髮巫師舔舐了一下齒間猩血,開口道:「別以為我是在坑你,林鳳嬌的實力在茅山八十七代弟子中可以排到前三,甚至是第二,僅次於八十七代的大師兄石堅。面對面鬥法,我和他五五開,隔空與其鬥法,出現這種情況並不奇怪。」
史公子微微一頓,以沉香木的紙扇輕輕拍打着手心:「既是如此,隔空殺人的事情就先等等,從別的地方一樣可以炮製那死胖子。」
白髮巫師靜默片刻,幽幽說道:「看在我們之間合作很愉快的份上,我免費送給你一個忠告,小心那姓秦的,他看起來就不是個好人,這種人比那種有善心有操守的好人更難對付,行事也更加野蠻。如果你再犯到他手上,我毫不懷疑他會不會一刀宰了你。」
史公子:「」
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無視規則,喜歡用刀子解決問題的屠夫了。
次日晌午。
洪氏餐館。
一名衣着不凡的年輕人吃了一口粥,猛地噴了出來,隨即滿臉怒容,拍案而起:「老闆,老闆給我滾出來!」
「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忙到香汗淋漓的朱珠疾步而來,微笑說道。
「你是老闆啊?」年輕人低喝道。
「我不是」
「不是就給我滾一邊去,讓你們老闆過來。」年輕人厲色道。
「怎麼了,朱珠?」肥寶大步而來,輕聲問道。
朱珠做了這麼多年的「服務員」,早就鍛煉出來了一副強心臟,面不改色地開口:「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