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
迷迷糊糊間,李世民睜開沉重如鐵的眼皮,放眼望去,只見自己行走在一條兩側開滿火紅妖花的青黑色大路上,周圍有無數宛如陰差的人,兩人一組,或打幡,或扶刀,押送着一個個看起來像是鬼怪的身影。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意識漸漸回歸腦海,他突然反應過來,扭頭一看,果不其然,自己身後也跟着倆陰差。
「兩位大哥,請問這是什麼情況?」臉上強行擠出一抹諂媚笑容,李世民低聲問道。
「看不出來邁,你死翹嘍……」白衣陰差道。
李世民笑容一僵,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絕不可能,好端端的我怎麼會死,這裏是個夢境對不對,這都不是真的對不對?」
「啪。」
白衣陰差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腦袋上,響亮的聲音在寂靜路上傳了很遠很遠。
「嘶。」李世民疼的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嘴裏不停的倒抽涼氣。
「疼邁?」白衣陰差道。
「疼。」李世民呻吟道。
「這就對了嘛,疼,說明你不是在做夢。」白衣陰差笑着說道:「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對,不對。」李世民道:「鬼怎麼會覺得疼呢?鬼連身體都沒有,怎麼會有痛感呢?」
「蠢貨,如果鬼沒痛感,那十八層地獄是建來做甚麼的呢?」白衣陰差無語地說道。
李世民:「……」
良久後,眼看着即將來到大路盡頭,李世民連忙說道:「我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喝酒喝死的。」白衣陰差道。
這句話仿佛一把拂塵,掃去了他記憶中的混沌,一幕幕畫面如同幻燈片般飛速在他腦海中回放。
昨晚,回到家中的他越想越苦悶,但越不願意去想,鍾藜的影子便不斷闖入腦海。
羞憤只是一方面,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因為這一面之緣而迷失了。
想的越多,對鍾藜的渴望就越強烈,完全不受控制!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心理疾病,但他清楚的是,不能再一個人待下去了,於是出門找了家酒館,打算一醉方休。
豈料,一醉醉到了陰間來……
「跪下!」
不多時,兩名陰差押着他來到一座大殿內,喝聲說道。
李世民雙腿一軟,本能地跪倒在地,滿眼迷茫地望向前方。
「啪!」
高堂之上,一身青色長袍的判官一拍驚堂木,大喝道:「李世民,你可知罪?」
「不知。」李世民打了個哆嗦,不清楚說知罪會有什麼下場,只好搖頭說道。
「萬惡淫為首,你與數百名女性接連發生關係,犯下了邪淫大罪,當受誅心,割腎,鼠齧,油釜,車崩之刑!」判官宣判道。
李世民心頭一陣惡寒,這些懲罰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極刑,倘若真落在自己身上,怕是會痛不欲生!
「大人,我不服,我與那些女人都是自願的,又不存在脅迫行為,怎麼能判這麼重呢?」
「若僅僅是如此,當然不會有這麼重的懲罰,可問題是,你們之間存在金錢交易。性質是交易,且是主觀意願上的交易,因此當重罰,以儆效尤。」判官道。
李世民爭辯道:「別說的這麼嚴重,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在工作中付出了心血與精力,客戶事後給我一些勞動報酬,這有什麼錯?」
「當然有錯。」判官嚴厲說道:「你這份工作是疾病的幫凶,是罪惡的溫床,與天理不合,還敢說自己沒錯?」
眼看狡辯是不行了,李世民眼珠一轉,當即改換策略,低聲下氣地說道:「我錯了,我錯了,您消消氣,那個,敢問您認識林九嗎?他是我叔伯。」
「不認識。」判官道。
「秦堯呢?他是我兄弟。」
「也不認識。」判官已經沒耐心了,吩咐道:「來啊,把這廝給我押出去,送往誅心台。」
「且慢,且慢。」李世民大慌,情急之下,卻是想起了神秘莫測的鐘藜,大叫道:「你知道鍾藜嗎?那是我客戶!」
「等等!」就在一黑一白兩名陰差即將抓住他胳膊時,青衣判官突然大聲制止,喝問道:「你說誰?」
「鍾藜,我說鍾藜。」
見此情況,李世民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跪着向前走了兩步:「判官大人,鍾藜是我客戶,與我相交莫逆,你若是這麼對我的話,她一定會生氣的。」
「你說的鐘藜是罰惡司之主鍾馗的妹妹?」青衣判官確認道。
「沒錯,就是鍾馗的妹妹,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我怎麼可能說一個不相干的人。」李世民順着他的話喊道。
青衣判官皺了皺眉,竟站起身來,朝向兩名鬼差說道:「你們看好這傢伙,本官去去就來。」
「是,大人。」二陰差同時抱拳躬身。
判官走後,李世民一屁股坐在地上,下意識地擦了擦額頭,打定主意,待會不管是誰過來,自己都要咬死與鍾藜的關係。
那些恐怖的地獄刑罰,他一個都不想嘗試!
許久後。
青衣判官引領着一位黑衣男子走進大殿,坐在地上的李世民聽到動靜,連忙跪好,轉目望去,只見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