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飯菜有香孤金絲,菊花髮菜,珊瑚燕窩,三燒猴頭,醬爆五色紅,以假亂真佛跳牆,清清白白仙人指路。」初六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紙摺子,打開後念誦道。
「好!」話音剛落,李管家便大力鼓掌道:「光聽名字就知道這些菜不一般了。」
初六禮貌的笑了笑,暗道:不一般個屁,全是素菜,一個肉菜都沒有,摳門摳到這種程度也不怕被人笑話。
「上菜!」
這時,徐江大手一揮,高聲說道。
院子裏,飯桌旁。
一眾賓客看着士兵端上來的香孤,髮菜,珊瑚草,猴頭孤,以及用五種蔬菜拼湊而成的菜餚,臉上紛紛露出古怪神色。
就這?
堂堂大帥娶親,做出的酒宴就是這副德行?
徐大帥真的是一點臉面都不要了啊!
靠近正堂的位置,九叔從口袋裏面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濕漉漉的快子,若無其事般夾起一塊猴頭孤,慢條斯理的吃着。
秦堯對這些素菜是一點胃口沒有,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打開天眼,望向內宅,只見五個臥房內盡皆黑霧繚繞,完全看不清裏面有什麼東西。
天眼看不出來的,眉心豎眼或許可以。可問題是現在賓客這麼多,如果自己當着他們的面睜開豎眼,大小又是一場風波,因此只能等宴會結束後再做計較。
一個多時辰後,宴會結束,賓客離場,九叔與秦堯隨着人群走着走着,突然消失在院子裏。
是夜。
烏雲遮月,星斗隱匿,高空中狂風在喧囂。
徐府內。
醉醺醺的徐江伸手推開一個香閨,腳步虛浮的來到蓋着紅蓋頭的新娘子面前,伸手扯下對方頭上蓋着的紅紗布,淫笑道:「夫人,為我脫衣」
「唉。」
中院房屋頂,盤膝而坐的九叔輕輕一嘆。
「師父何故嘆氣?」在其身旁,秦堯負手而立,低眸問道。
「白天的時候你注意到了嗎,那兩個新娘子好像都不太樂意。」九叔說道。
秦堯:「在這時代里,婚姻可以是媒妁之言,也可以是父母之命,卻唯獨不能隨她們心意,於是敢於反抗的人都成了勇者,而勇者,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九叔不懂這些嗎?
不。
他太懂了。
因此才會在這屋頂上吹冷風,而不是衝下去救人。
事實上,如果是在迎親前,他遇到強娶良家少女的事情肯定會出手相助,但他們來的時候,新娘子都已經入門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師父,有情況。」
秦堯忽然說道。
九叔順着他目光望去,卻見婚房內魔氣翻湧,以極快的速度衝進床上的徐江身上,令其身軀勐地一僵。
少焉,徐江身軀勐一哆嗦,旋即從新娘子身上站了起來,穿好衣服,轉身走出這間婚房。
「借胎重生!」
九叔驀然起身,單薄身軀化作一道金光,剎那間來到徐江面前,一巴掌重重抽在對方額頭上,將一團魔氣自其體內硬生生打了出去。
徐江被打醒了,同時也被打痛了,瞪着老牛般的眼睛爆喝道:「你誰啊,打我幹嘛?」
「在下茅山林九。」
九叔拱手道:「剛剛那一巴掌是為了打散你體內的魔氣。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回憶一下,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出來的嗎?」
徐江愣住了。
他好像真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出來的了。
「真人,是他,就是他。」
後院,一座拱門前,符靈生伸手指着院子中的林九,壓抑着激動與憤恨情緒,低聲說道。
張真人抬頭望了一眼,一時間竟看不透對方虛實,詫異道:「你是怎麼招惹上如此高手的?」
符靈生:「事情太過曲折,一言難盡!真人,機會就在眼前,請您履行承諾,幫我報仇雪恨。」
張真人:「靈生啊,不是我不想幫你,奈何敵人實力太強,僅僅依靠我自己的力量,就算能打敗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