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你若不來,我恐怕就」
劍柄之上,四大聖母紛紛怔楞住了,隨即看向秦堯的目光充滿了怪異。
她們跟了師尊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對方「服軟」。
秦堯抿了抿嘴,道:「現在您還有多少把握?」
通天教主穩定了一下情緒,道:「他們若將事情做絕,把我逼到角落,大不了我重開宇宙洪荒,再立地風水火,將所有聖人重新拉入同一起跑線上。」
秦堯直視對方眼眸,道:「師叔,三界內沒人能管了你了嗎?」
通天笑道:「三界內自然」
說到這裏,他笑容微微一頓,陷入沉思。
天道算不算三界內?
如果算的話,那麼已經合道的師尊會不會出來阻止他?
畢竟重開宇宙洪荒,對師尊的影響也很大啊~
「你怎麼看出的這一切?」又是一段漫長的沉默過後,通天面色複雜地問道。
秦堯道:「聖人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雖是下棋人,卻也在棋局中,身在局中便容易看不清整盤棋了。而我只是一個局外人,以超出棋盤的目光去看,自然就看出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通天幽幽說道:「你跑來給我說這些,是要加入我截教嗎?」
秦堯搖頭:「晚輩並無此意。」
「你就不怕元始知道這件事情後,將你視作叛徒,對你動手?」
「我來此的出發點就是為了玉虛宮啊!鷸蚌相爭,漁人得利,師叔覺得誰是鷸,誰是蚌,誰又是漁翁呢?」
通天腦海中無數線索頓時連接在一起,即刻間找出了問題的答案:「只恨你不是我碧游宮門徒啊。」
秦堯並不接話,反問道:「未來的局面已經很清晰了,師叔打算如何應對?」
通天想了想,扭頭向四大聖母說道:「你們即刻返回碧游宮,替為師守好這份家業。」
「是,師父。」四大聖母應命起身,各自偷瞄了秦堯一眼後,同時化光離去。
「師叔不走嗎?」見他只是驅逐了四大聖母,秦堯順勢問道。
「我想留下看看,元始到底會不會勾結外人,對付自己的伴生兄弟。」通天教主道。
秦堯:「」
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就非得證明一下子才有意思?
然而通天教主卻不會給他解釋太多,翻手間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石板,遞送至秦堯面前:「滴血寄元神。」
秦堯:「啊?」
「啊什麼啊?你覺得我會害你嗎?」通天反問道。
秦堯搖搖頭。
開玩笑,僅憑他剛剛說的那番話,便讓通天欠了他一樁天大的因果與人情。
而通天又不需要通過解決因果根源的方式來滅情絕性,壓根沒有害他的理由與立場。
「既然覺得不會,就按我說的做。」通天懶得解釋,斷然說道。
秦堯立即意識到這大抵是一樁機緣,想來應該是對今天自己這番言論的回報,因此不再遲疑,按照通天的吩咐滴血寄元神。
而當他的元神印記落入石盤後,石盤突然化作道道光芒,先後鑽進他體內,繼而以其身軀為媒介,遁入神魂。
「唰~」
剎那間,業火紅蓮爆發出璀璨紅光,將石盤化作的道道光芒吞入蓮座。
然後在秦堯緊張而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就沒然後了。
那石盤既沒有幫他凝聚胸中五氣,也沒有助他增強領域力量,感覺就像鞋底沾了半片灰——無足輕重。
「行了,你回去吧。」通天教主擺手道。
「不是,師叔,那石盤到底是什麼啊?」
「別問,不可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見對方態度堅決,秦堯只好當着他面打開維度之門,由青色風暴中直接跨越至風平浪靜的小院內。
隨後,不等他自動散去維度之門,青色風暴便再度將火花光門粉碎了,一點渣都不剩。
「說了嗎?」見他出來,九叔連忙問道。
秦堯點點頭:「該說的都說了。」
「那通天教主是什麼意思?」九叔追問道。
秦堯便將方才的經歷娓娓道來,一直說到自己離開誅仙陣。
「教主還是對你師父抱有期待啊。」九叔卻能領會到通天教主的想法與感受,畢竟當年在人間的時候,他也曾對大師兄石堅抱有相同期待。
只可惜,這種期待最終往往都會不盡人意,甚至是令人失望透頂。
秦堯道:「就讓他撞一次南牆吧,只要玉虛聖人沒有陣斬他的親傳弟子,局面就不會走向最糟糕的境地」
次日。
正晌午。
四道連綿十萬里的彩虹突然閃現在碧藍色天空中,一端在西方的高空之上,另一端卻來到了界牌關城門前。
風暴內,劍陣中央。
盤坐虛空的通天緩緩睜開眼眸,注視向滯空在城門樓前的四大聖人,冷冷問道:「元始師兄,何故引狼入室,殘害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