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不理解。」看着教主嘴角揚起的弧度,烏雲仙發自肺腑地說道。
通天斂去笑容,詢問說:「你不理解什麼?」
烏雲仙凝聲道:「我觀此妖,怯懦無能,從實力到天資,從天資到城府,從城府到心性,從心性到談吐,無一是處,敢問師尊,他到底是哪一點打動了您,讓您不惜將我截教仙陣拱手相送。」
說實話,他有點酸。
哪怕是不知道劍盤內蘊含着通天的劍道傳承,單說那劍盤本身,便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寶,裝上四柄仙劍就能當一個簡易版的誅仙陣來用,同等級,同戰力的情況下,以一打三一點壓力沒有。同等級,不同戰力,甚至能夠以一敵八,陣不破,就輸不了。
這法寶,侍奉了教主數萬年的自己都沒有,卻給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常的小妖精,這誰能受得了?
也幸虧他不知道劍道傳承的事情,否則就不僅僅是酸了,只怕會因嫉生恨。
通天教主好笑地看着這傢伙,突然問道:「你對闡教佈局謀害我截教弟子怎麼看?」
烏雲仙一愣。
正說着那申公豹呢,好端端的怎麼扯起來這個了?
但教主有問,他卻不能不答,遂滿臉堅定地開口:「闡教欺人太甚,倘若教主想要找他們算賬的話,弟子願為先鋒。」
通天被氣的不行,罵道:「蠢貨,你還想着我率領截教群仙殺上崑崙不成?」
烏雲仙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見教主動了真火,連忙說道:「教主,弟子絕無此意,我是說如果咱們還幫着聞仲師弟抵抗闡教的話,弟子願為封神之戰的先鋒。」
通天:「」
心累。
「你去將多寶喚來。」半晌,教主擺手道。
烏雲仙如蒙大赦,連忙一溜煙的跑出聖殿
不久後,一名頭戴白玉雕花仙冠,身披藍白相間道袍,圓臉劍眉,不怒自威的中年道仙大步跨入聖殿內,躬身行禮:「弟子多寶,拜見師尊。」
通天微微頷首,施法封印了整座聖殿,凝聲說道:「誅仙陣中,申公豹對我說了一句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又問我,在這場封神之戰中,師叔覺得誰是鷸,誰是蚌,誰又是漁翁,端是振聾發聵,點破了我迷心業障。」
多寶暗自心驚,道:「申道友有勇有謀,堪為世間大才。」
通天嘴角一抽:「烏雲仙剛剛評價申公豹為怯懦無能,一無是處。」
多寶:「」
怎麼說呢。
就挺離譜。
別說是站在三界頂端的聖人了,就是那些大羅天仙們都是高傲的,有時候哪怕是知道自己錯了,但只要沒有性命之憂,便會一條道走到黑。
甚至,對於有些激進的仙神來說,即便是有性命之憂,也會朝着選定的道路一往無前。
點破聖人迷心業障,放眼世間,又有幾人能夠做到?
這種人怯懦無能,一無是處?
烏雲仙定是受了什麼刺激,被擾亂了心智吧
「唉。」
通天嘆了口氣,道:「命運無常,即便是聖人也無法掌控。那申公豹點醒了我,結果最終卻導致他拜入了菩提門下」
多寶勸說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申道友或許只是與我截教差些緣分。」
「哼。」聞言,通天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把緣分給他補上了。」
多寶:「啊?」
通天當即將自己贈送劍盤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連帶着說出了自己想要取回誅仙四劍送歸劍盤的事情。
多寶人直接聽傻了。
但回過神來後,卻又不得不佩服師父這招「硬控」手段。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自古以來的道理;而對於欠下因果的人來說,要麼去將自己的恩主殺了,人死債消。
要麼就只能想方設法的償還,否則內心就會生出掛礙,掛礙久了還會衍化出心魔。
這就是一些殺人如麻,劣跡斑斑的邪魔,有時候為何會一改常態,遵守諾言的主要原因。
畢竟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所求不過念頭通達四字。
話說回來,倘若師尊真將誅仙四劍找來,給申公豹裝在劍盤中,那根本就不用他們對其有任何要求,對方也會在這一戰中心向截教。
或者說,只要他還拿着劍盤與四劍一天,就會向着截教一天!
看着多寶滿臉驚愕的樣子,通天微笑道:「你覺得為師這算計如何?」
多寶躬身拜道:「弟子佩服至極。」
通天點點頭,道:「那你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申公豹了吧?」
不是他想廢話這麼多,而是這些話以及其中內情,他必須給多寶說清楚。
多寶什麼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烏雲仙就夠高傲的了,多寶情況比烏雲仙還嚴重,堪稱傲骨錚錚。
烏雲仙能看在自己的份上,向申公豹維持着表面禮敬,有什麼疑惑與不解也只會對自己說。
多寶則不然,他真擔心自己不交代清楚的話,日後多寶在申公豹身上發現了劍盤與四劍,再直接給他搶回來,順便將對方羞辱一頓
這時,多寶重重頷首,凝聲道:「我一定會交代下去,凡我截教門人,皆需對申道長以禮相待。倘若有人敢對道長無禮,我親自以門規管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