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金鰲島。
桃花林。
一張直徑三尺的白玉圓桌上,擺滿了白玉碗,黃金盤,其內裝載着各種珍饈美味,鮮果蜜食。
圓桌邊緣,秦堯緊挨着金光聖母坐在中間位置,其餘九大天君自二人向左右散開,圍桌端坐。
桃花林外,雷部天兵同樣是陣列成一個圓,將整個林子守護起來,嚴陣以待,氣氛凝重,與內部的輕鬆形成了鮮明對比。
「感謝九位兄弟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着我做大事兒,我敬各位一杯。」宴席上,秦堯端起純白無暇的琉璃盞,環敬九大天君。
造反這兩個字,上嘴皮子碰一下下嘴皮子就能說出來。
但在三界承平的現在,敢跟着他這麼幹,這確實需要極大的勇氣,以及對他近乎於盲從的信任。
因此,這杯酒,他敬的真心實意,包括說的話,也是發自肺腑。
九大天君紛紛回敬,十人同時干盡了杯中酒水。
金光聖母抬起雙手,十個玉白色的酒壺同時飛了起來,為他們十人倒滿美酒佳釀。
看着這一幕,秦完感慨道:「妹子,以前你可沒給俺們這些人,這樣子倒過酒。」
金光聖母微微一笑:「以前和各位哥哥在一起,我就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自然不會做這種事情。」
趙江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體驗一回。」
秦堯笑道:「待將來諸事平定,趙道兄可偽裝成普通人,擇一城而居,定然可以找到一份金玉良緣。」
趙江臉上浮現出一抹憧憬:「只希望這一日能早點到來。」
姚賓深吸一口氣,詢問道:「申道長,我不是懷疑您,只是有些不安,我們,真不需要躲一躲嗎?」
聞言,其他天君面色紛紛凝重起來。
雖說他們按照對方的交代做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緊張。
秦堯認真說道:「我很理解各位的心情,畢竟天庭如今已經不同往日了。不過別擔心,請相信我,我不會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計謀這東西是不能隨便講的,比如說空城計,雖被傳唱千年,可一旦在施展的時候走漏風聲,最終的結果就是一個笑話了。
因此在座十仙中,除了金光聖母知道他的全盤計劃之外,其他人最多知道一小部分。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以自身為擔保,承諾與他們同在。
「渠魁,人帶來了。」
這時,金鰲島上空突然閃現出兩道身影,令桃林外的兵將頓時如臨大敵。
「沒事,自己人。」秦堯衝着他們喊了一句,隨即向空中身影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半空中,大鴻駕雲帶着女孩來到桃林內,衝着注視向自己的金光聖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金光聖母同樣是如此,禮數上面沒有半分不周。
「阿月拜見各位仙人。」
迎着這十多人的目光探視,女孩雙腳一軟,直接跪伏在地,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秦堯笑了笑,輕聲說道:「沒事兒,別怕。能來到這裏,代表你的好日子來了。」
說着,他扭頭看向身旁麗人:「金光,你帶她去梳洗一下,換身乾淨的衣裳吧。」
金光順勢起身,來到女孩面前,將其從地上攙扶起來,柔聲說道:「丫頭,跟我來。」
眾人就這麼看着金光帶着女孩走出桃花林,其中秦完最先沒忍住好奇心,直率問道:「申道長,這姑娘是?」
秦堯回應道:「她是天蓬的前世戀人阿月,今生與其還有一段緣分。有她在這裏,足以令天蓬反水了。」
九大天君:「」
難怪申道長如此氣定神閒,原來他的佈局竟細緻到了這種程度!
就在天庭點兵的功夫,人間已是數日。
這天傍晚,秦堯正和九天君交流着陣法之道,金光聖母忽然帶着阿月來到他們面前,溫聲說道:「夫君,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秦堯循聲望去:「何事?」
金光聖母牽起阿月的手掌,眉眼帶笑:「我和這孩子還挺投緣的,想要收其為徒,你看」
秦堯跟着笑了起來:「這是好事兒啊,我沒什麼意見。」
阿月大喜,當即衝着金光聖母跪倒在地,高聲說道:「徒兒阿月,拜見師父。」
「好孩子。」金光聖母彎腰將其扶了起來,笑道:「走,我去幫你開竅。」
看着她們兩個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秦堯啞然失笑。
這種生活中的小變數其實還挺有意思的,而且這種好的小變數積攢多了,將來未必不會結出善果
一個多時辰後。
正當九天君以微型陣法為沙盤模型,分別闡述各自壓箱底的法陣時,一片陰影突然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