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在智慧這件事上面外,玉鼎其實很有自知之明。
他知道自己在二代弟子中並不算優秀,也很清楚自己能躋身崑崙十二金仙尊者位,只因他是被元始天尊養大的,比較受寵。
正因如此,他平常很少來玉虛宮招搖;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對本門弟子擺什麼架子,近三千年來,始終在人間遊蕩,吃喝玩樂,不與任何人為難,更不佔用聖教資源。
都這樣了,還不行嗎?
他有個崑崙金仙的尊位,就那麼令人心裏不痛快?
「玉鼎師兄,我建議你還是別參加這次的三教弟子大會了。」
普賢真人道:「都知道聖人最重顏面,你只有留在這裏,他們才能找到既不傷聖人顏面,還能達成所願的做法。
你若不在這裏,他們想要成事的概率將會被降至最低。若試探舉動被師尊駁回,便不敢再提及此事了。」
顧忌到玉鼎顏面,他這番話說的十分含蓄。
若說的直白些,玉鼎就相當於一個箭靶子,他留在山上,那些想要射箭的人,自然會想方設法的射箭。
但如果他不在這裏,虛空打靶的風險性就足以嚇退一群人了。
玉鼎聽懂了這層意思,身軀微微顫抖起來。
躲避,確實有用。
但來都來了,卻被這件事情嚇走,落在旁人眼裏也足以令人恥笑。
而就在此時,一隻手掌突然搭在了他微顫的肩膀上。
滿臉凝重的玉鼎回首望去,卻見徒弟一臉認真地看着自己。
「師父,我想,鬧出點動靜來。」
玉鼎微怔,下意識問道:「什麼動靜?」
秦堯低頭微笑:「在聖人講道過程中,凝成地花,三花映照。」
玉鼎愕然。
文殊與普賢則是滿臉驚訝地看向這年輕人。
他在說什麼?
凝成地花,三花映照?
隨後,他們才發現,玉鼎這弟子,境界實力貌似有點不一般
「你不是擔心」玉鼎欲言又止。
「只是這樣的話,沒事。」秦堯說道。
「還是別出這個風頭了吧?」玉鼎臉上浮現出一抹遲疑。
「低調的太厲害,就總會有人想要來踩一腳。」秦堯幽幽說道:「他們的口號不是能者居之嗎?有個天仙境巔峰的弟子,誰能說您不是能者?」
眼看着玉鼎還要拒絕,秦堯繼續開口:「您是我們這一脈的門面啊,師父。」
「門面~」玉鼎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直視秦堯道:「你能確定突破時間?」
「聽完三聖講道後,我有九成把握。」秦堯相對保守地說道。
只是凝成地花,三花映照而已,又不是一步到位,三花聚頂,立成大羅天仙,他其實是有十成把握的。
不過是話不說滿,因此才講了一個九成。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令院落中的其他人驚愕不已了。
主要是,面前這師侄兒,年輕的有些過分了
玉鼎緊緊盯着秦堯臉頰,忽地笑了起來:「徒弟,我等着你讓我風光一場。」
他從未在任何大型盛會上風光過,這是他的第一次,或許,也會是最後一次。
「玉鼎師兄的那弟子,很有趣。」
告辭離開後,兩位真人行走在倆弟子前面,文殊忽然說道。
普賢微微頷首:「來頭只怕不一般。」
「不過卻是一個有孝心的。」文殊莞爾。
普賢笑了笑:「是!有孝心的弟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說到這裏,他驟然轉頭看向身後的雙吒,打趣道:「榜樣已經出現了,我和文殊,也期待着能夠以你們為榮的那一天。」
雙吒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他們現在都還沒有證道天仙啊,這期望是不是太大了些?
因為要憋着一鳴驚人,所以玉鼎的小院驟然安靜下來。
無論是玉鼎還是秦堯,一直到九月八號的深夜,都沒有再邁出庭院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