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派創始人張三丰三十二歲辭官求仙,直到六十七歲時,方才在終南山遇到火龍真人,由此得到大道真傳。
大器晚成的代表人物姜子牙亦是三十二歲修道,直到七十二歲時才等來封神機會,一戰成名。
與他們修道的時間相比,年芳不過二十的任婷婷根本不算什麼, 且有『新手村最強導師』之稱的九叔為其築基,僅從起始點上來說就足以秒殺無數開篇實慘的主角。
不過秦堯懶得和她解釋這麼多,笑道:「好飯不怕晚,修行亦如是。」
看着他氣定神閒的模樣,任婷婷心裏逐漸安定:「多謝秦先生,我換身衣服就和您回去。」
和秦堯不同, 作為土生土長的任家鎮人, 她更在意那些村民們的議論與目光。
穿着一身制服回去,成為萬眾焦點的同時,必然也會成為非議中心。
人言可畏,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兒就被戳脊梁骨。
傍晚。
天空擦黑。
秦堯帶着一身淡藍色襖裙的任婷婷剛剛踏進義莊大門,秋生便像聞到花香味的蜜蜂般歡欣雀躍着迎來,滿臉堆笑地說道:「師弟,婷婷。」
秦堯點點頭:「師兄,師父呢?」
「快到飯點了,應該在堂屋裏向祖師爺上香來着。」
「我先去找師父說件事兒,師兄你留這裏陪婷婷敘敘舊吧。」
秋生目光閃亮,笑道:「好啊好啊,師弟你趕快去見師父吧,正事要緊。」
秦堯微微一笑,向任婷婷點了點頭,大步跨入堂屋,果然看見九叔正一臉崇敬的對着祖師神像上香。
彼時秦堯曾對洪金利說,拜神上香不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而在堅持一道上面,九叔可謂是箇中翹楚。
「吃晚飯了嗎?」九叔並未回頭看,雙手穩穩地將香插進香爐里。
「還沒有。」秦堯跟着師父一起向祖師爺鞠躬, 輕聲說道。
「待會一塊吃點府城那邊沒事吧?」
「有城隍廟鎮守,別說是一群實力不高的殭屍,就算是一片千年厲鬼手牽手,也拔不掉我立在府城的這面旗。」秦堯自信地講道。
九叔微微一頓,轉過身,神情古怪:「聽你這麼一說,我竟分不清是你在幫城隍做事,還是城隍在幫你做事」
秦堯聳了聳肩:「互相幫忙而已。我幫他聚攏香火,加持神格;他為我鎮守基業,擊退邪魔。」
九叔:「」
怎麼越聽越感覺城隍像個保安了?
「不提這個了。」見他怔然無語,秦堯輕笑道:「師父,任婷婷想要修道,您看是您為她築基,還是我來為她築基?」
這裏說的築基和築基丹中的築基二字意義並不等同,更貼近於開脈,或者是武俠中的打通任督二脈,是帶人入道的一種方式,興盛於靈氣愈發稀薄的近現代。
早些年間,靈氣濃郁, 入道簡單;近些年間, 光是「進門」這一步就不知攔住了多少有心修行之人,更別說後面的進階修行了。
「我來吧,這事兒,你做不了。」九叔回過神來,淡淡說道。
秦堯出門將任婷婷喊進大堂,秋生厚着臉皮跟進來,老老實實站一邊。
「婷婷,修道並非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一旦踏上道途,命運就此更改,再想要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幸福就沒那麼容易了,你當真想好了嗎?」九叔背對祖師神像,正對着任婷婷等人,嚴肅說道。
任婷婷巴掌般大小的臉頰上滿是認真,重重頷首:「是,我已經想好了,請九叔助我修行。」
九叔點點頭,轉身自祖師神像手中請下金銀拂塵,反手拿着拂塵柄,源源不斷地向其中灌輸法力。
三千銀白色的拂塵絲在法力灌輸下化作赤金色,輕輕搖晃間,滿室金光。
「坐下吧。」九叔一指面前的蒲團坐墊道。
任婷婷盤膝坐在蒲團上,親眼看着九叔將泛着淡淡金輝的拂塵底座抵在自己眉心中間。
「閉眼,我帶你內視全身經脈。」九叔沉聲說道。
任婷婷不敢怠慢,連忙閉上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