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木寨里。
程處默聽完介紹心中咯噔一下,海盜來自一個叫泥婆羅的海島上,規模過兩萬眾,具體情況林邑王也不清楚,只知道每年都會上岸劫掠一次,一般是冬季,也就是兩個月後,沒想到這次居然提前。
泥婆羅後來改稱呂宋,也就是後世的菲律賓。
島上海盜盛行,平時靠劫掠過往商船為生,偶爾綁架一些出海漁民索要糧食等,每年各路海盜都會結盟,組織一場大規模登岸劫掠,糧食、錢財、人口,見什麼搶什麼,然後過冬,其殘忍類似於北方民族打草谷。
既然趕巧遇上,程處默當然不會慫,林邑已降,就是漢王領土,豈容他人染指,果斷下達命令,親率一軍兵馬過去海灘埋伏,其他留守林邑待命。
一軍三萬餘兵馬,又是在陸地上,程處默絲毫不懼一萬海寇。
大軍匆匆趕到海灘附近,就看到海上密密麻麻全是船,船上掛着各種稀奇古怪的旗子,一看就是多股海盜聯手而來。
「後退百步隱蔽,放敵人上岸再打。」程處默冷冷地下達命令,自己卻沒有動,蹲在一棵大樹下觀察,警衛散開四周警戒。
林邑王也沒有走,看着越來越近的海盜,兩眼放光,興奮莫名,放佛看到昔日大仇得報,忽然生出幾分慶幸來,慶幸剛才選擇投降,否則哪有機會看到報仇雪恨,看到海盜遭報應。
下一刻,林邑激動地說道:「將軍,我族與海盜乃世仇,不共戴天,可否讓我族勇士參戰,一雪前恥?」
「你們那點戰鬥力就不要上來了,徒添傷害不說,還會礙手礙腳,既然投誠,以後就是漢王的人,你們的仇也就是本將軍的仇,看着吧。」程處默直接拒絕。
林邑生出幾分感激,沒再爭。
海風徐徐,波濤陣陣,樹枝搖碎滿地陽光。
海灘上,幾隻海鳥受驚,怪叫着飛遠了。
海盜船越來越近,卻並不靠岸,反而停下,只剩一艘海船繼續往前,船上不過二十幾人,一般是漿手,拼命划水,另一半個個持盾,戰刀倒映着陽光。
「這是……斥候?」程處默不懂海戰,也沒打過海戰,看着這一幕有些吃緊。
「他們負責偵查,確保登陸海岸沒有埋伏,每次都這樣。」林邑王對海盜太熟了,憤恨地說道。
「如果殺了他們會怎樣?」程處默問道。
「殺了他們,其他人就不會登陸。」
「那不是打不成?」
「不,那才更可怕。」
林邑王低聲應道,看到程處默好奇的眼神,趕緊解釋道:「他們會惱羞成怒,放火燒山,海灘植被茂密,這個季節樹林乾燥,一點就着,風又是從海上吹來,很容易形成大火,到時候寨子、糧食,全燒毀,誰也活不成。」
或許是想到了某些可怕的往事,林邑王臉色蒼白,恨意大增。
程處默看得出不是作偽,想了想,低聲說道:「傳令下去,大軍再後退一百步,等海盜登岸再動手。」
「遵令!」馬上有人答應一聲,匆匆去傳令。
很快,負責偵查的船隻靠岸,海盜跳下船,盾牌在前,迅速散開,壓低身體快速往前沖,一看就都是老手,經驗豐富。
等衝過沙灘,衝進樹林後,這些人迅速隱蔽,小心觀察。
大軍已經後退隱蔽,倒也沒暴露。
殊不知這幫人並沒有發信號,反而繼續往前推進,繼續偵查。
讓海盜這麼查下去大軍肯定暴露,可殺了這些人後果一樣,程處默氣的直咬牙,決定一搏,對身邊警衛團長叮囑道:「帶一隊人上去,給我幹掉他們,活捉領頭的,做的乾淨點。」
「明白。」
「不可。」林邑王卻趕緊阻止,見程處默質疑的目光有些冷,趕緊解釋道:「將軍,這些探路的都是精挑細選而成,家中無兒的不要,一旦背叛海盜,滅家,何況幹這活會先拿一筆安家費,所以他們不會投降。」
程處默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道道,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你們的人不能暴露,一出現他們就會示警,讓我們的人上吧,起碼不會驚走海盜,只會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