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裝着興州和鳳州都督腦袋的兩個盒子送到秦州,一併送來的還有兩州公審,百姓歡呼,民心穩定和繳獲大批物資的消息。
中軍帳,秦懷道看着消息滿意地笑了,對薛仁貴愈發看着,能文能武不說,大局觀,政治素養都愈發成熟,可堪大用。
「漢王,漢王,聽說興州和鳳州拿下了?」徐世績急匆匆進來,滿臉欣喜。
「腦袋在此,你看看這個。」秦懷道指了指旁邊裝着腦袋的盒子,將一份情報遞上去,此舉既能宣傳薛仁貴功績,也能敲打徐世績。
徐世績是個純粹的軍人,並不懂治理一方,接過情報看完,心有所感,由衷說道:「薛將軍果然英雄了得,老夫佩服,此公審手段妙用無窮,如當初在吐谷渾老夫也用此手段,絕對受益匪淺,受教了。」
「英國公,你觀此人如何?」秦懷道不動聲色地笑問道。
「此人文武雙全,年輕一代恐無人能及,直追漢王。」徐世績委婉提醒道,雖然只精於戰事,但畢竟經歷多了,看得長遠。
秦懷道聽懂了背後深意,笑道:「你擔心功高震主,將來於薛大哥不利,更擔心實力變強後威脅本王?」
徐世績沒有接話。
秦懷道繼續說道:「大可不必,本王不是聖上,英國公無需試探,大可放手一搏,有多大功勞,本王給多大賞賜,絕不吝嗇,至於功高震主,將士們的功勞能高過本王?英國公,顧慮太多了。」
「是老夫想多了,謝漢王提醒。」徐世績趕緊抱拳道。
「看來,你還是不信,不過也對,歷朝歷代,但凡功高震主之人都沒好下場,你多考慮些也是人之常情。」秦懷道笑道。
「不敢……」
秦懷道擺擺手,打斷道:「沒什麼敢與不敢的,這種事說太多沒用,需事實說話,而今興州、鳳州兩地拿下,秦州襲擾至今,也已經兵疲將乏,戰鬥力大打折扣,是時候進攻了。」
「遵令!」
徐世績拋開雜念,打起精神來,繼續說道:「臣以為,襲擾繼續,以免引起懷疑,安排一支精兵養足精神,天黑後殺進城,不過需要錦衣衛支持。」
「你自己找羅武協商吧。」
「遵令,謝漢王!」
徐世績鄭重一禮,匆匆去部署了。
「來人!」秦懷道喝道。
一名錦衣衛急匆匆進來,抱拳一禮。
「這兩顆腦袋太髒,留着污穢本王中軍帳,丟盡秦州城去,並安排些嗓門大的兄弟喊話,就說興州、鳳州已拿下,秦州孤立無援,天黑前投降不殺,既往不咎,否則以造反罪論處。」秦懷道叮囑道。
造反罪可是大罪,按律要誅九族的,秦懷道這是在給城內守軍施壓,有兩顆腦袋做砝碼,肯定能壓斷不少人繃緊的神經。
至於暴露天黑這個時間節點,秦懷道根本不在乎了,襲擾了五六天,秦州守軍疲憊不堪,提刀都困難,就算知道今晚要偷襲又何妨?
這名錦衣衛答應一聲,帶着兩個盒子匆匆去了。
沒多久,喊話聲陣陣,響徹戰場。
秦州城內守軍聽到最後通牒,一個個臉色不安,興州和鳳州一丟,秦州成為孤城,再無援軍可能,大家最後一絲僥倖崩了。
城內守軍雖然十萬眾,但城外兵馬更多,而且士氣高漲,這仗怎麼打?
造反罪可是大罪,沒人願意背負。
城中一處隱蔽莊園裏。
幾名將領圍坐一起,卻無一人提筷動杯,都心事重重,臉色陰沉,氣氛壓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一名年輕將領忽然站起,說道:「諸位揣着明白,卻都不願點破,那就我來說,此戰秦州毫無勝算,大家還在等什麼,等城破後打成反賊嗎?造反可是死罪,要誅九族,你們甘心無緣無故背負這個罪名,讓家族遭難嗎?」
所有人陰沉着臉不語,卻暗自看向一名中年將領。
中年將領拿起酒杯想要說什麼,卻又放下,嘆息一聲,搖頭不語。
「將軍,你在擔心什麼?」
剛才那年輕將領忍不住繼續說道:「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