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19日,柏林沃斯大街帝國總理府。
「部長,您不能上去。」難得換了一身筆挺禮服的宣傳部長,被女秘書「施羅德小姐」擋在了電梯門外。
「克里斯塔,我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元首。」
「施羅德小姐」名叫克里斯塔·施羅德(christaschroeder),原名「埃米莉·克里斯汀·施羅德(emiliechristineschroeder)」。是二戰前及二戰期間,元首最信賴的私人秘書之一。
「我會將您的請求,列為最優選會見,部長。」女秘書施羅德小姐微笑着回應,但態度卻毫不動搖。
「好的,一如既往,克里斯塔。」作為第三帝國「二號人物」的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像往常一樣沒有堅持:「我會在帝國內閣會議室(reichskabinettssitzungssaal)等待。」
「您請便。」作為服務元首大人資歷最久的私人秘書,施羅德小姐早已學會了從容應對,不卑不亢。
目送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轉身離開,施羅德小姐從容落座。
不久專線電話響起。
「您好。」施羅德小姐禮貌的接通電話:「……明白了,必須我簽字是嗎?」
收到對方肯定的答覆,施羅德小姐立刻動身:「好的,我就來。」
隨着元首最信賴的私人秘書離開崗位,去而復返的第三帝國「二號人物」的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徑直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再次開啟,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面無表情的來到了元首書房(arbeiutszimmer)莊嚴恢弘的大門前。
用手杖輕輕推開虛掩的門縫,仿佛野獸般粗魯而急促的喘息聲立刻從元首書房內傳出。
再用力推開一絲門縫。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微微側身,偷窺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條斜着伸出來的美腿,一寸寸的暴露在外。短暫的驚鴻一瞥,第三帝國的「二號人物」立刻回頭,竭力穩住身形。
……破碎的畫面在「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的眼前不斷閃回。細節不斷放大,畫面越發清晰。理智在崩潰邊緣徘徊。
「瞧,我知道你其實一點都不在乎裏面那個被稱為『完美妻子』的下賤女人。」魔鬼的低語不出意外的在耳邊響起:「然而當親眼看到這個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上流女人,卻仿佛一個下流的賤貨躺在書桌上毫無羞恥的張開大腿,拼了命的討好壓在身上的男人,甚至忘記了今天是你們10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我的部長大人,您對權利的渴望有沒有新的,更大的雄心?」
「啊,我的主人——我的一切都屬於您!」
「更大的雄心。」此刻的第三帝國「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已經分不清傳入耳中的女人熟悉的聲音是真實還是虛幻。
「您瞧,毫不誇張的說,是您親手塑造了他。一切的光芒和榮譽也是您親手讓給了他。您奉獻了自己的才華,家庭,忠誠,榮譽,以及全部的人生。除此之外,還有把締結10年神聖婚姻的紀念日包裹成『禮物』雙手奉上的您的『完美妻子』。」耳邊魔鬼的低語還在繼續:「我很想知道。是什麼,讓您和您的『完美妻子』以及您身邊的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奉獻一切?」
「信仰,狂熱的信仰。」第三帝國「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答案。
「不,我覺得是權利。獨攬的權利。」耳邊魔鬼的低語透着無從反駁的誘惑力:「匍匐在獨裁者的面前,人們自願被道德的鎖鏈束縛,承受淪為帶着枷鎖的奴隸發自靈魂的痛苦。並將這種痛苦扭曲成快樂。啊,部長大人。您距離手握絕對的權利,只有一步之遙。而您發自所有美好的道德而滋生出的狂熱的忠誠,只不過在欲望得到滿足下的虛幻的情感。那麼,我不禁要問,您的欲望得到滿足了嗎?」
「我的欲望……滿足了嗎?」第三帝國「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的眼中透着理智即將崩潰的瘋狂。
「如果滿足,請您繼續為『崇高的理想』奉獻一切。如果沒有,請問道德又有什麼用?」
「叮——」電梯門再次開啟。
用最短的時間重歸崗位的女秘書「施羅德小姐」抬頭就看到了面無表情走出電梯的第三帝國「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
「部長?」
「啊,您剛才不在,元首讓我直接跟他匯報。」
「啊,是這樣。好的,部長,我會取消您的最優選會見。」看上去一切都沒有問題。女秘書「施羅德小姐」暗中鬆了口氣。
「一如既往,克里斯塔。」
1943年11月9日,薩克森豪森集中營。首映式現場。
精彩紛呈的劇情,讓觀影大廳內的所有人又一次集體起立鼓掌。
一張暗香浮動的手絹被人溫柔的遞到激動到熱淚盈眶的第三帝國「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的面前。手絹的主人正是坐在他左手邊的捷克斯洛伐克女明星莉妲·巴洛瓦。
「謝謝,親愛的莉妲。」
「您不必客氣。」
雖然整個人都在竭力克制,可從曾經的『銀幕情婦』身上溢出的濃烈情感,還是讓「二號人物」砰然心動。歸咎起來,也是元首親自出面,徹底斬斷了「二號人物」的情絲。
「您還好嗎?」
「還算過得去。」
「電影很成功。」
「您喜歡嗎?」
「當然。您也看到了,所有人都在由衷的叫好。包括元首。」
「那一定很好。」
「很好,很……好。」
1941年12月19日,柏林沃斯大街帝國總理府。
與鏡子中的「第一夫人」四目相對,走進衛生間的女秘書「施羅德小姐」幾乎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剛走出元首書房的「第一夫人」瑪格達·戈培爾,正旁若無人的掀起裙擺,用浸濕的衛生紙擦拭着下身。
「要幫忙嗎,夫人?」女秘書「施羅德小姐」的親切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