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妥!」
孔丘連忙後退一步,朝着慶忌躬身作揖道:「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怎可同乘一車?如此有失君臣之禮,是為僭越,臣不敢為之。」
孔丘是一個十分守規矩的人,但,慶忌也能看得出,這並不是孔丘的心裏話。
畢竟,如孔丘一般能被稱之為「萬世師表」的聖人,終究只是澹泊名利而已,可沒有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
「哈哈哈哈,孔卿,有何不可?寡人敬重你,你對我吳國又立下了大功,莫說是與寡人同乘一車,便是讓寡人將這『夏車』賜予你,又有何妨?」
說着,慶忌又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孔丘半推半就之下,也跟着登上夏車,與慶忌一起接受金陵城內的國人敬仰的目光。
這是功臣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在吳國,往往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將領,在凱旋歸來的時候,才能跟慶忌同乘一車的。
現在,慶忌如此所作所為,不是在向孔丘說明――你是吳國的功臣嗎?
「孔卿,這次寡人將你調回金陵,你心中不會怪罪寡人吧?」
「臣不敢。」
孔丘連忙低着頭道。
其實,他在從會稽前來金陵的路上,對於慶忌的這種做法是腹誹不已的。
孔丘有些惶恐,因為他之前屢屢上書,勸諫慶忌收回成命,勿要將作為嚴刑峻法的《法經》在吳國推行。
但,慶忌顯然是將孔丘的諫言當成了耳旁風。
這讓孔丘十分的不忿。
於是在一氣之下,孔丘就生出了退隱山林的念頭,並向慶忌上了辭官的奏疏。
然而,孔丘等到的不是慶忌治罪的詔命,或者撤回《法經》的消息。
慶忌是將孔丘調到金陵,等候任命。
這讓孔丘的心裏是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兒。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命運!
慶忌不會殺自己,但是可能束之高閣,從此不再重用他,亦或是將他排擠出吳國……
這顯然不是孔丘願意看見的。
因為孔丘來到吳國數年,在會稽郡任職一年多,政績突出,大受好評!
在會稽郡做出了一番成績,有了一展抱負的機會的孔丘,顯然不願意就這樣被慶忌所冷落,再一次灰熘熘的離開吳國。
「孔卿,寡人之意,想讓你擔任典客,掌邦交大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臣,謹遵王命!」
典客是為九卿之一,位高權重,但歸根結底,權力是沒有會稽郡郡守大的。
好在,孔丘也不是貪戀權力之人,並不在乎這一點。
能被慶忌擢升為九卿之一的大臣,這對於孔丘而言,無異於讓他進入了吳國的權力中樞!
「關於會稽郡郡守一職,孔卿可有舉薦之人?」
慶忌又饒有興致的問道。
「大王,臣以為,臣的弟子,原會稽郡郡丞冉耕,或可繼任郡守。」
「你倒是真的舉賢不避親。」
「大王!」
孔丘嚇了一跳,只以為慶忌對於自己提出讓冉耕擔任會稽郡郡守的事情,不大滿意,連忙道:「大王,冉耕才幹出眾,且深諳儒學,而今臣固然教化了不少越人。」
「然,越人眾多,難以一一教化,一時間恐無法使其全部歸化於我吳國。有冉耕在,他可以延續臣之前在會稽郡的行政治民之法,十餘年後,吳越兩地,方能真正合為一家!」
「善!」
慶忌准許了讓冉耕擔任會稽郡郡守的事情。
這讓孔丘倍感欣慰。
其實,慶忌也看得出,孔丘在這個事情上,並不存在多少的私心。
會稽郡郡守的權力極大,換作一般人擔任,慶忌也不大放心,所以在會稽郡他安排了不少的眼線,用來監視之前的孔丘、冉耕等人,一旦有任何不軌的行跡,慶忌立馬就能將他們拿下!
「大王,臣還是以為,《法經》中的法律條文,未免過於嚴苛,刑罰過重。」
「大王何不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