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謝大王!」
勾踐不禁大喜過望,連忙叩頭下來,接受慶忌的封賞。
「大王,不可!」
就在這時,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的廷尉伍子胥,終於按耐不住,站出來朝着陛台上的慶忌作揖道:「大王敕封勾踐為越侯,並賜食邑三百戶,不合禮制!」
「如何不合禮制?」
慶忌饒有興致的問道。
至於季蔻、勾踐姐弟,看着突然跳出來反對的伍子胥,真是恨不能將這老匹夫千刀萬剮。
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伍子胥畢竟是吳國的廷尉,三公九卿之一,又備受慶忌的寵信,在吳王跟前擁有的話語權可不小。
他的主張,未必不能動搖慶忌的決定!
這讓勾踐暗暗惱恨,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伍子胥這老匹夫,率兵滅我越國不說,現在還要阻止慶忌封我越侯,賜我食邑,豈為人子乎?
這是多大的仇恨!
而王后季蔻,亦是頗為不滿的看着伍子胥。
她知道伍子胥有經天緯地之才,又一心為慶忌考慮,為吳國着想,大公無私。
可是,季蔻如何能容忍伍子胥無故剝奪勾踐本應該享受的待遇?
父親允常剛剛散手人寰,只留下年少的勾踐幾乎承擔所有,對於這唯一的弟弟,季蔻又怎能不憐憫?
區區一個越侯的爵位,三百戶的食邑,對於吳國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慶忌作為吳王都捨得給予,干伍子胥何事?
原本賢惠的季蔻,已經被父親病逝的哀傷沖昏了頭腦,有些不大理智。
慶忌瞥了一眼銀牙輕咬的季蔻,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是一種感性動物!
季蔻也不例外!
「大王,越侯之封號,乃是大王所賜,然並未有世襲罔替之說,故而勾踐何以承襲越侯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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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越侯本有句無、三夷地作為封國,附庸於我吳國,而今吳越兩國合併,越侯已無一寸土地。越侯父子,於我吳國無有功勞,也無苦勞,何以賞賜食邑三百戶?」
伍子胥擲地有聲的道:「大王,我吳國不養閒人矣!大王給予故越侯哀榮,以諸侯之禮下葬,臣能理解,國人能理解。」
「然,令勾踐承襲越侯之爵位,並賜食邑三百戶,勾踐何德何能,可有此名位食邑?」
慶忌還沒發話,在一側的王后季蔻,就忍不住瞪着美眸,嬌叱道:「伍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教大王做事乎?」
「汝問勾踐何德何能,就憑他是本後之胞弟,大王之妻弟,故越國太子之尊,難道還不足以為越侯,被賞賜三百戶食邑乎?」
「這……」
伍子胥愣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其實,季蔻的要求並不過分。
伍子胥這樣一再咄咄逼人,實在說不過去!
在春秋戰國時代,哪怕是楚國這樣自詡為「蠻夷」的國家,都能做到滅國不滅祀,保留其國君為封君,擁有封地或食邑。
就算是一個逃亡在外的公子,也能被他國的國君禮遇,給予封號與封地,以為棲身之所。
如歷史上慶忌的兩個叔父,公子燭庸、掩余,二人被逼無奈之下,輾轉逃亡到楚國,楚昭王派監馬尹大心迎接掩余、燭庸,讓他們住在養。
並派莠尹然、左司馬沈尹戌為他們築城,來謀攻吳國。
如孔子的父親,叔梁紇為避宋國戰亂逃到魯國的陬邑定居,其官職為陬邑大夫。
如伯的先祖從晉國逃到楚國,成了楚國的大夫,一樣被賜予食邑,
搖身一變成了楚國的貴族!
慶忌當年逃亡衛國,也被衛侯劃出一個地方,用來招兵買馬,整訓軍隊。
所以,不論是公子,或是貴族大夫,諸侯們為了體現自己禮賢下士,有上古賢君之風,都會格外禮遇外來的公卿大夫。
像勾踐這樣的,慶忌即便是賞賜一座城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