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想必羋勝已經控制住大王,控制住王國。他一定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大王殺害。」
子西皺着眉頭,沉吟片刻後,說道:「城外的凱旋之師有數萬人,無大王手令,我們無法調動。說不定羋勝可能連城外的數萬之兵都已經控制住。」
這是子西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結果。
子西和申包胥都沒有權力調動城外的數萬大軍,偏偏楚王熊軫生死未卜,可能被白公勝控制住的情況下,如之奈何?
這個時候,白公勝要是挾持熊軫,以號令郢都,號令楚軍,號令楚國,也不是不能辦到的事情。
畢竟這倉促之間,誰都無法辨別是非曲直。
子西與申包胥基本上已經確定白公勝已經起兵作亂,但是二人根本沒有力量與白公勝相抗衡。
「殺!」
此時,喊殺聲由遠及近,從城外響起,子西與申包胥不禁對視一眼,都為之勃然變色。
他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凱旋歸來的四萬餘楚軍,已經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跟着白公勝起兵作亂。
「逃!一定要逃出郢都!」
子西攥着自己的拳頭,沉聲道:「白公勝犯上作亂,不得人心,只要我們逃出郢都,再號召各地的封君集結起來,一定能殺回郢都,救出大王,挽狂瀾於既倒,拯救我楚國的江山社稷!」
打定主意後,子西和申包胥終於不再贅言,跟自己的隨從交換衣物後,喬裝改扮一番,準備逃離郢都城。
但,叛軍的速度很快,拿下郢都的各個城門口後,就將城門閉上,嚴禁出入。
這讓子西與申包胥一時間不禁萬念俱灰。
眼看着他們就要逃出生天,難道還被困死在郢都?
夜幕降臨。
郢都城內的廝殺聲,還在零零散散的響起,許多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氣絕身亡。
正在跟叛軍將士戰作一團的,自然是公卿大夫們的私兵。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私兵們對於自己的主人可謂是忠心耿耿,為了保護主人及其家眷,他們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子西與申包胥的家眷。
一個隨從上前向子西稟告道:「主公,叛軍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羋勝以三千金為懸賞,懸賞主公你及申大夫的首級。」
「呵呵,羋勝這廝,倒是看得起我們。」
子西忍不住冷笑一聲。
不過,他們現在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
白公勝的叛軍在控制住楚王宮與郢都城後,就緊閉城門,全城搜索子西和申包胥的蹤跡,這不是在瓮中捉鱉嗎?
可想而知,按照叛軍的這種地毯式搜查,不出兩日,定然可以找出他們二人。
「申公子,現在我等應該如何是好?」
申包胥皺着眉頭問道。
「申大夫莫慌。」
子西眯着眼睛道:「偌大的郢都城,現在對於我等而言,成了一座危城。然,有一個去處,絕對是最安全的地方。」
「是何處?」
申包胥好奇的問道。
「吳公子恆的府上!」
子西緩聲道:「羋勝這個亂臣賊子能有今日,皆是吳人在背後撐腰。羋勝與吳國沆瀣一氣,暗中勾結,必然不敢得罪吳國的公子恆,所以叛軍也絕不敢私自搜查公子恆的府邸。」
」這……」
申包胥眉頭緊鎖的道:「申公子,話雖如此,然我等與公子恆素來沒有交情,公子恆豈可庇護我們?」
「我照拂過公子恆幾次,有些交情。」
子西嘆氣道:「公子恆雖年少,然為人深明大義,對於羋勝這等亂臣賊子定是深惡痛絕。而且,慶忌與羋勝之往來皆是在私底下,想來公子恆不會知情,如此豈不可為?」
「善!」
申包胥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時不我待!
子西與申包胥打定主意後,就帶着自己的幾個隨從,避開搜查的叛軍將士,連夜趕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