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上,孫武、范蠡、伍子胥、文種等大臣,看着爭執不休的吳國本土派系群臣,以及越國派系、儒家派系的群臣。
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模樣,很是淡然。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吳國的朝堂上,有四大派系,分別是吳、楚、齊、越。
別看范蠡、伍子胥出身於楚國派系,其實不會參與進去這種嫡庶之爭。
為何?
因為他們所支持的公子繁,都不在這一次的嫡庶之爭中。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吳國的太子,會在公子鴻、公子恆二人中產生。
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摻和進去?
「夠了!」
看見偌大的朝堂上,一眾公卿大夫都毫無風度的吵成一鍋粥,慶忌旋即大手一揮,朗聲道:「都少說兩句!」
「……」
慶忌這一發言,原本還在爭論不休的孔丘、鄧析、勾踐等人,這才三緘其口,默不作聲下來。
「計然,你說。公子恆與公子鴻,何人可當儲君之位?」
慶忌將目光放在了太宰計然的身上。
作為吳國的太宰,計然是百官之首,話語權極大。
只是計然出身於宋國,一度曾久居於楚地,所以置身事外,不摻和進去。
現在,既然慶忌發問,計然又怎能不發言?
計然暗暗思索片刻,旋即回答道:「大王,臣以為,公子恆為大王之嫡長子,允文允武,勇冠三軍,能治軍也可治國,可堪大任。」
「公子鴻雖是庶出,卻也是仁德愛民,孝順父母,愛護兄弟,有容人之量也。也可堪當大任!」
滑頭!
慶忌忍不住暗暗笑罵一句。
計然這廝,真的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嗎?
不可能!
慶忌眯着眼睛道:「太宰,依你之見,公子恆與公子鴻之才德,孰優孰劣?」
「這……自然是公子鴻略勝一籌。」
計然低着頭,很是尷尬的承認了。
實際上,公子鴻的才幹、品行,吳國的朝野上下,早就是人盡皆知的。
公子恆在德行上,的確比不上公子鴻。
至少名氣有所不如。
不過,優秀歸優秀,儲君之位,並不是說德才優異就能勝任的。
「如此說來,你是認可公子鴻出任儲君之位?」
「這……」
計然是欲言又止。
偌大的朝堂上,二百多個大臣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匯聚到了計然的身上。
這可是跟燙手山芋一樣。
計然一時間是如坐針氈,坐立不安。
少頃,計然終於是長舒一口氣,朝着慶忌躬身行禮道:「大王,臣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昔日,周幽王聽信寵妃褒姒的讒言,廢掉王后申後及太子宜臼,立褒姒為後,立褒姒之子伯服為太子……」
計然硬着頭皮道:「周幽王寵愛褒姒,廢長立幼,廢嫡立庶,以有禍亂,大王應該引以為戒。」
「善!」
還不得慶忌發言,御史中丞鄧析便進言道:「大王,太宰所言極是!」
「且不說周幽王之故事,昔日的王子朝之亂,迄今為止,也不過二十餘年,歷歷在目!」
「當年周景王初立嫡長子姬猛為太子,然,王子猛生性懦弱,缺少威儀。而庶長子王子朝卻有勇有謀,有王者風範。」
「周景王欲廢王子猛而立王子朝為太子,但大臣單旗等人竭力反對,認為太子廢立乃國之大事,王位傳嫡不傳賢。」
「周景王未及頒詔而暴病,自知必死,以大夫賓孟為顧命大臣,遺詔傳位於王子朝。及景王崩,周室東西兩王並立,有多年之禍亂!」
「大王!」
頓了一下,鄧析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諸公子爭寵以奪嫡,大臣們視廢立為兒戲,此為國家內亂之禍根!」
「請大王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