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千鐵騎兵,衝擊五六萬敵軍的方陣。
這不是讓胥門巢送死嗎?
胥門巢一度懷疑,公子章是在針對自己。
「胥門巢,你留守城內,我親自率領三千鐵騎沖陣。」
公子章從一邊的親衛手中,接過了一柄青龍戟,似乎是去意已決。
被公子章使了激將法的胥門巢,咬了咬牙,朝着公子章抱拳行禮道:「公子,請你留在城內。」
「末將,當領兵出戰,死不旋踵!」
「好!」
公子章一臉嚴肅的神色,拍了拍胥門巢的肩膀,道:「胥門巢,我沒有看錯你,大王也沒有看錯你。你是我大吳不可多得的勇士!」
「今日一戰,死戰。我親自為你擂鼓,鼓聲不停,切勿停戰!」
「諾!」
胥門巢立即答應下來。
然後,他離開了城頭,點起三千人的鐵騎兵,開了城門之後,就朝着趙軍與中山軍的方陣衝過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胥門巢這一去,註定是凶多吉少的。
公子章也信守諾言,拿起了一雙鼓槌,擊打在牛皮戰鼓之上。
「冬!冬!冬!」
「二三子,跟我殺!」
「殺!」
胥門巢一手抓着戰馬的韁繩,一手握着長矛,風馳電摯一般,沖向了中山軍的方陣。
他這般身先士卒,讓跟隨的三千鐵騎兵,都心中安定不少,跟着悍不畏死的沖了上去。
柿子要挑軟的捏。
趙軍的戰法,跟吳軍的戰法大同小異。
一般來說,趙軍面對衝來的敵人,總會第一時間出動箭陣,大量的殺傷敵軍。
這要是被趙軍的幾輪箭雨拋射而下,估計胥門巢所部兵馬要死傷不少人。
所以,胥門巢很是識趣的選擇中山軍的方陣衝過去。
「噗嗤!」
「唰!」
兩軍交戰,第一時間就有許多人被刺死、砍殺。
人在慘叫,馬在嘶鳴。
論起好勇鬥狠,中山人作為北方的戎狄出身,絲毫不比吳軍差勁。
只是在戰鬥力上,中山軍還是不及吳軍強悍的。
早年吳國與中山國親善,為了遏制霸主晉國,以及現在的趙國,慶忌還特意派人到中山國,專門訓練中山人的軍隊。
說到底,論打仗,吳人還是中山人的師傅!
「殺!」
「吳蠻子,受死!」
「中山狗,拿命來!」
戰鬥非常的血腥以及慘烈。
有墜馬的吳軍銳士,被摔得七葷八素,幾乎兩眼一抹黑,要暈厥過去。
但他們硬是憑藉着滿腔熱血,一劍砍傷了敵人的馬腿,迫使對方墜馬下來,跟自己進行肉搏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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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搏戰的慘烈程度,無與倫比。
失去了武器的情況下,他們甚至還用自己的牙齒作為武器,一口咬在敵人的咽喉之上,把對方活活咬死……
胥門巢一人一馬,揮舞着手中的長矛,左沖右殺,猶入無人之境。
不過,他很快就陷入了絕境。
十幾名中山士兵包圍上來,一連串的長矛朝着胥門巢的腹部、面門刺來,胥門巢忙不迭的一把掃開,順勢從馬背上一躍而起。
「啾——」
在這一空隙中,機靈的中山士兵,亂刃砍死了胥門巢胯下的戰馬。
伴隨着戰馬的一聲哀鳴,它永遠的倒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胥門巢強忍着內心的憤恨,繼續應戰。
但,那十多名中山士兵,乾脆支起了幾米長的青銅戰矛,宛如長矛叢林一般,只要胥門巢一個不慎,墜落下來,就會被插成刺蝟。
好在,胥門巢很是勇勐,一把掃開長矛之後,又順勢進入了人群中,大殺四方,殺出了一條血路。
最後胥門巢又奪了一匹戰馬,繼續向前衝殺。
沖!
殺!
胥門巢的心裏,可能所有吳軍銳士的心裏,只能這種念頭。
他們捨生忘死,悍然的撕破了中山人的方陣,然後又轉攻較為嚴整的趙軍方陣。
……
趙軍的中軍大纛之處。
戎車上,正在指揮作戰的趙鞅,看見戰況之後,心裏很是狐疑。
「公子章究竟有何戰法?居然只出動了幾千騎兵沖陣,他真是狂妄!」
「莫非,他另有所圖?」
聽到這話,身邊的張孟談笑吟吟的道:「國君,區區幾千騎兵,居然妄想衝垮我趙軍方陣,公子章的確是夠狂的。」
「請國君發兵包抄過去,讓他們有去無回。」
趙鞅立即揮動令旗,讓幾個方陣的趙軍將胥門巢領着的吳軍鐵騎兵,團團圍住。
但,他們終究是沒有擋住吳軍鐵騎的強勢衝鋒。
不少趙軍的方陣都被沖得七零八落!
趙鞅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作為趙國的大臣,足智多謀的張孟談立馬就變了臉色,道:「不好!」
「國君,公子章是想衝垮我趙軍方陣,使我軍成為疲敝之師!」
「冬!冬!冬!」
密集的戰鼓聲,還沒有停止下來。
此時在城頭之上,已經不是公子章在擊鼓。
畢竟,他不是專業的鼓手,敲了那麼久的戰鼓會很疲憊。
大概是半個時辰,公子章回到了城頭上,重新觀戰。
胥門巢他們還沒死光嗎?
公子章感到很是驚喜。
他一手扶着垛口,遙望着城外曠野之上的戰局,不由得眼前一亮。
公子章問道:「戰況如何?」
「回稟公子,胥門巢將軍領兵出戰,已有半個時辰。他們的手不麻,我等的眼睛都麻了!」
「胥門巢等人,還剩兵馬幾何?」
「大概是一千騎。」
「好!好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將領們都不由得面面相覷,搞不清楚公子章的想法。
三千騎兵,眼看着只剩下一千人馬,公子章如何還能笑得出來?
「哈哈哈哈!」
只見公子章指着正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