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些是特別謹慎,說的不好,感覺有點多疑。他跟別人都客客氣氣的,但從不交心。因為都從合陽縣來的,我和他在營里算關係好的,我也不敢說是他朋友。但他天資真的好,努力更不用說,那勤奮程度,我看了很羞愧。一開始想要和他比一比,後來實在比不過,就放過自己了。不然我一頭頭髮哪裏能留到現在?」
湯昭道:「長樂確實性子謹慎,不過他一旦交了朋友,是非常忠實可靠的好朋友。」
裴仁鳳點點頭,道:「我知道他是個好樣的,教長很喜歡他,勸他留在訓導營。他喜愛安全,除非必要不會做危險任務。訓導營可算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還以為他定會留下,沒想到他主動接了一個特別難的任務。一別一年,再也沒見過他。」
湯昭輕聲道:「他麼,也不缺乏關鍵時刻奮不顧身的勇氣。」見裴仁鳳若有所思,道,「你是一畢業就這裏助教的?跟同學們都很熟悉了?」
裴仁鳳道:「我去年畢業的,當時想要回合陽老家的檢地司。不過檢地司的規矩,除了要致仕、養傷的,其他人不能留家鄉。我就想在周邊也行,沒想到不巧,也沒空缺。正好長樂的助教空出來,我的成績還不錯,便先替了上來。看看是將來升教官還是去離家近一點的地方。助教的薪水和前途都不錯。但是成為劍客的可能性太低了。若不去一線,沒有立功的機會,如何能儘快成為劍客呢?而且我也確實想做點實事,訓導營里能做的事不多。大概是還是要出去吧?」
這些「職場」的煩惱都是很現實的,湯昭雖然過了找工作這個階段,進了侯府一樣面臨各種選擇,聽起來很有共鳴。
裴仁鳳嘆了幾句自己,才道:「雖然我初來乍到,但這一批要畢業的學生都是我當年的學弟,以前我早認得差不多,還有幾個當初就跟我混的,他們倒還聽我的。」
湯昭很高興,顯然這裴仁鳳是個能「聚人」的學生大哥,忙讓他給介紹一下學生的情況。他們兩個和危色一路走去宿舍,一面閒聊。
「嗯,現在班裏三十個人,十一個女生。其實雖然沒有最後考試,但成績大家心裏有數。大概能順利畢業十多個人,和往年差不多。讓我數的話,有十二個人是穩的。有八九個一定沒希望了。剩下的都是看現場發揮。」
湯昭默數,每一屆訓導營都是一百個名額,最後能畢業的只有十來個,十中選一,淘汰率是很高了。本來訓導營里初選進來的就是年輕俊才,如此優中選優,更非尋常,出去每個人都有劍客的潛力。
可惜,沒那麼多劍,十個優秀劍客種子,最後還是只能有一兩個成為劍客。
如今各地的檢地司其實還是很缺人手的,像曛城檢地司,雖然人多,但一大半是馮志烈的那個時代留下的老油子,實力難以進步,也沒有上進心了,就等着吃皇糧退休。與後輩嚴格篩選出的有雲泥之別。
且魔窟任務危險,減員是常有的事,龜寇鬧了一場,曛城缺額一半。本來每年十幾個人手其實是不夠的。但高遠侯選新人寧缺母濫,要用訓導營里完全合格的俊才一點點換血,讓檢地司脫胎換骨。
最後檢地司只剩下精英,每個都是單獨的戰力,再搭配地方上的尋常士卒輔助,應該比現在檢地司的戰鬥力還提升才對。
不過,從第二年起淘汰的學員雖然不入檢地司,也可以領取公職,在地方六扇門這樣的衙門任職,還被高看一眼。若是表現好,在對抗零星凶獸、魅影陰禍時立功,還能調入檢地司,這也是查缺補漏的手段。
「要論最好的,我看好三個人。歐陽洲,那是公認的第一名。姓曲的那小子讓他一步,但也差不多。文家的小姑娘,雖然武功稍遜色,但是靈感是真的高,靈感方向也寬,成為劍客不難。」
「問題學生?就是刺頭的意思吧?姓曲的那小子就是。訓導營雖非軍隊也行軍法,令行禁止,生殺予奪,是沒有那種太跋扈的人的。再者經過幾番淘汰,成績差又脾氣差的基本都滾蛋了。剩下的要不就是努力的,要不就是天資實在非常好的。大家成績都能看得見,你不是最頂尖的,有什麼資格橫行?曲桓是出身好,天資又好,才有些不聽話,也不是大毛病。還有的話最多是性情古怪些,不好接近。」
「您說路上遇上那兩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