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昭在此間日以繼夜的鑄劍已經近一個月了。
雖然外界只有兩三天時間,但他實打實的帶在劍爐前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他全身心所奮鬥的,就是鑄劍這一件事,不但沒有分心關注外界的消息,也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只有最基本的保障維持生命而已。
這個世界全都是光,即使湯昭的劍意也是陽光,身體還是沒有適應一天十二個時辰在光下暴曬,難以安心休息,劍爐也離不開人,仗着修為還不錯,一個月都呆在劍爐前,休息也只是打了一會兒瞌睡便繼續起來鑄劍。
就算是他第一次鑄劍,和薛閒云為了爭口氣一次就鑄了兩把劍,也沒有這麼辛苦。畢竟當時是兩個內行,可以互相幫襯,輪流休息。現在這裏只有他一個。
之前還沒那麼緊要的時候,他休息時就請金烏替他看着爐子,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就算金烏要幫他盯着他也不放心。如果差一點把劍煉廢了,不說如何耽誤大事,湯昭也受不了自己如此心血付之東流。
就像他說的:拼命罷了。
因為太過辛苦,他只有繃緊一根繩子,全力關注那把劍,以至於關鍵時刻金烏匆匆離去,湯昭竟沒注意。
金烏走之前也沒說什麼:「有危險,你要注意!」這種話。只提醒了一句:「我出去了」。它想自己能解決的危險,自然不需要湯昭注意,倘若自己也解決不了,那湯昭注意也沒用。
再者它知道湯昭非常聰明,聽到自己出去了自然有所察覺,想來也是會做好躲避危險準備的。若有轉移之法也要預備出來。
然此時湯昭全身心沉浸,聽到金烏說了什麼,但如風過耳,聽到了可是沒往心裏去,自然也提不到什麼準備。
此時他終於到了最關鍵的一步,手中掐訣,等着金烏劍土質的劍身凝固。
凝固之後,就是新金烏劍出世了。
這時,他要注意的就是元氣不能斷,其餘技術上的事反而沒什麼了。因此他心神稍微放鬆。
這一放鬆,他突然心中一震,猛然回頭看向門口。
門口不知何時站着一個陌生老者。那老者身長七尺,鬚髮皆白,相貌端嚴,身上兼有書卷氣和上位者的貴氣,看着像一個科舉出身的高官。
也就是當年湯昭父親最想湯昭成為的那種人。
如果是在湯昭自己家,有這麼一位老者來訪,哪怕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甚至敵人,湯昭也一定會先客氣的請進門來接待一番的。
但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劍爐,被金烏的光保護起來的劍勢最深處,與外界完全隔絕,哪裏可能是有訪客的?
湯昭幾乎要跳起來全神戒備,但此時劍爐在後,卻不能輕舉妄動。
他拼命抑制,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事出必有因,就算是來人再古怪,他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自己無需大驚小怪。
與其毛毛躁躁色厲內荏露出破綻,不如以靜制動。冷靜下來也有助於思考。
於是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中元氣未絕,身軀卻自然而然的轉過來,把掐訣的手放在背後,淡淡道:「不知閣下是誰?從哪裏來?」
他這麼快就冷靜下來,大冢宰倒是比較欣賞,這麼沉穩的年輕人可是不多了。道:「這位少年稍安勿躁。我是受邀來觀摩金烏劍的。金烏劍就要出爐了嗎?」
湯昭蹙眉道:「不……」
他要說不可能,不可能有人專門來參觀金烏劍出世的,更別說被邀請了。
緊接着他就反應過來——
這老匹夫在試探!
他很可能不能篤定這把劍是金烏劍,因此偏偏用篤定的語氣提到金烏劍,而且重點放在他受邀請來的上面,如果湯昭直言質疑這一點,無異於承認這是金烏劍,他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一上來就是試探,是敵人無疑!
湯昭心中苦笑:偏偏在這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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