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王世子,也就是王飛的疑惑一直持續到回府。
雖然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一次去道宮的經過奇怪,但是這次冒險出府到底是得到了個結果。下山的時候,他身邊跟了一個九天道宮的弟子,正是重夢真人撥下來跟在府里警戒用的。
王飛並沒有拒絕,之前純王府有一隊道宮弟子,幫他們擋了一劫,本來說好要一直守着的,但隨着外面的案件越來越多,純王府一直風平浪靜,那些弟子也坐不住了,只能匆匆離開,去奔赴其他現場,還說讓王飛等一個叫郭明凡的弟子,當然也沒等到。
對此,王飛當然是不樂意的,雖然道宮弟子判斷純王府只是個用來遮掩賊人真實目的的幌子,其實不是真正目標,但萬一呢?萬一幌子也是幌子,其實還是真實目標呢?這套娃一樣的思路,總歸是有人要倒霉,萬一就是他家呢?家裏被滅門了,道宮弟子難道能負責嗎?
王飛心裏總是不踏實,所以壽王找上門來邀請他一起去闖道宮時他立刻就答應了。哪怕他心裏也打鼓,但還是那不可測的兇手更危險一些。
現在達成了目的,道宮派了弟子下來在府里蹲守,只要那賊人捲土重來,純王府必能及時獲得國師的救援,這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好結果了。
可是他心裏總覺得不踏實,隱隱之間,他覺得某些地方出了問題。
是不是……太順利了?
如果在平時,就算有問題也可以慢慢分析,但在這種時刻,他本就精神緊張,一旦發覺不對壓力登時翻倍,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只能找人商量。
找誰商量呢?
肯定是最可靠的人。此時他有了一個別人沒有的選擇。
回到了府中,王飛先請那弟子安坐,把家人安排好,找了個藉口溜到無人處,取出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他本來是沒有的,是前兩天突然出現在他府上的,按理說十分可疑。但王飛願意信任,甚至在這種關鍵時候不和家將商量,而是和鏡子那一頭的人商量。
誰叫他認得鏡子上的標誌呢?
「白玉生暉」。
「湯兄,方便不?」
鏡子模模糊糊,並沒有閃出人影,看來是有點接觸不良,但是聲音是傳過來了:「在,怎麼了?」
王飛不及寒暄,急忙道:「我這齣了點事兒,有點想不明白,你能幫我想想嗎?」等到對方同意,忙把道宮裏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道,「你覺得奇不奇怪?我覺得很古怪啊。」
「嗯……你覺得哪裏古怪?」
「哪裏……」
「或者說,覺得誰古怪?」
這倒是個思路,讓王飛本來一頭亂麻的思維找到了一根線頭,事的古怪先放下,可以先考慮人,誰可疑?「哦,我覺得首先是壽王吧?他膽子太大了,也太積極了。雖然聽說他以前也是個果斷剛決的性子,可如今都退隱多年了?據說也不大管事了,與人為善,可是今天實在很積極。而且,我來的時間短,對國師的威嚴感受不深,但在道宮中也是大氣不敢出,他卻始終頂着國師說話,簡直好像篤定國師不會把他怎麼樣似的。」
對方緩緩道:「倘若確實如此呢?倘若他真的篤定呢?」
王飛有些難以置信,道:「怎麼可能?那是道宮?難道說……難道說有什麼他知道的規則保護着他?我倒也聽說國師有的時候蠻不講理,有的時候過分講道理。」
對面道:「也可能保護他的不是規則,先不說這個,你覺得他這麼冒險的目的達到了嗎?」
這還是沒有直接分析,卻很清晰地啟迪了王飛的思路。
王飛回憶着回來的時候壽王的狀態,睜眼道:「達到了。他回來的時候雖然壓抑着自己,但依舊很興奮,很亢奮。不錯,他一定是想要道宮派人來保護他。什麼全家搬上道宮只是虛晃一槍,他真正想要的就是道宮弟子跟着他。」
這一回,不等對面再問,他自己順着思路往下走,道:「為什麼呢?如果是圖安全,一起搬到道宮不是更安全?只是區區一個道宮弟子跟着,就算是他能夠召喚國師的力量,畢竟人力有盡頭,有不及時的地方,我都不能全然放心,何況是他呢?都說他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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