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懷春的少女,什麼事情能夠讓她記憶一生且難以忘懷?
也許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但是有幾種情況也許能夠達成共識,其中包括:赤裸相對卻秋毫無犯、人生迷茫卻偶遇導師、深處危機而英雄從天而降。
黑森林裏一條不知名的河流,緩緩泛着波光、清澈見底的河水並不深,但僅僅只能看清遊蕩的魚兒,時不時的跳出水面。再往河流的深處看去,盡然是一片青黑色,似乎深不見底,但又似乎淺顯易見,從沒有人敢於真正的去探尋河流深處到底有什麼,因為但凡嘗試過的人都已經葬身其中了。
河道邊,稀稀拉拉的散佈着灌木叢,細密的白沙鋪滿了整個河道兩側,在落日的餘暉之下:碧波蕩漾、落日餘暉、落霞漫天、飛鳥歸巢。而在河道的某一處,十幾根手臂粗的枝條聚攏着圍在一起,劈里啪啦的燃燒着紅黃相間的火焰,一側白沙上插着四五跟兩指粗細的樹枝,被剝去表皮,露出白色的樹幹。此刻,穿插着人城久富盛名的黑魚,在篝火的烤制之下,呲呲的冒着魚油,散發着迷人的香味。
篝火一旁,簡單的鋪着一張巨大的獸皮,獸皮上雙手抱着膝蓋、面無血色的坐着一位少女,雙眼空洞無神、面色蒼白無力、並不寒冷的天氣里卻時不時的發顫,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可怖的事情。
身旁,另一位年紀相仿的少女正低聲在耳邊說着什麼,一旁的雙手也不停歇的梳理着這面色蒼白少女的長髮,挑挑揀揀的把上面一些乾草也碎葉拿掉,輕柔的捋順。偶爾,少女毫無生氣的眼神里迸發出一絲笑意,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那一刻似乎百花殺盡、世間僅有這悽美的一笑。可笑容很快融化,露出的是強烈的恐懼、無盡的悲哀和風雨摧殘後的淒淒。
「我說,這姐兒就是小二姐姐家的小姐?」土塊兒壓低了聲音,沉沉的若蚊蟲般的聲音鑽進侯永逸和木頭兒的耳朵。
木頭兒抬頭撇了一眼,低下頭繼續翻烤着黑魚,而侯永逸低聲嘆息了一下,也低聲嘟囔了一句:「還是個半大的姑娘,受到這等打擊,也是不幸!」接着似乎想到了什麼,接着問:「土塊兒,你確定你殺進去的時候,小二這丫頭不在當場?」
「嗯」
「奇怪,那為什麼,我們正要拷問那刀疤臉的時候,她突然出現並且刺死了那人。而且,她劍上的星芒是怎麼回事。。。」侯永逸有點納悶,但還好這姑娘被救出來了。
但這兩天裏,在這姑娘身上發生了什麼,這姑娘怎麼變得如此模樣,侯永逸三人雖然年紀尚小,但也能猜出八九不離十了。而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在黑森林深處俘獲內兩城的權貴小姐,能做出什麼事兒,隨便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魚好了!」木頭兒說了一聲,有時候如果你不注意,你似乎都不太明白這話是說給誰聽的。而此時土塊兒正滿臉春色的看着正在服侍自家姐兒的奴婢小二姐姐,壓根都沒注意木頭兒說了些什麼。
侯永逸無奈的看了一眼土塊兒,伸手接過木頭兒遞來的一隻烤魚,還真別說,木頭兒烤魚的水平真不怎麼樣,原本香嫩可口的人間美味黑魚,在木頭兒的手裏居然烤的一片血胡淋啦,一邊焦黑。又是無奈的搖搖頭,侯永逸站了起來。
當他站起的那一刻,原本坐在獸皮上的被救回的黑髮少女莫名的顫慄了起來,頭埋得更低了,雙手緊緊抱着小腿,身體蜷縮成一團。
搞得侯永逸原本想給對方送點食物,這下也不知是坐下還是走過去了。直到這黑髮少女身旁的奴婢小二姐姐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這少女才弱弱的抬起頭,勉強看了一眼侯永逸,然後迅即又低下頭。
「吃吧,吃飽了不想家!」侯永逸伸手把烤好的黑魚遞了過去,不知道是看到食物的原因還是聽到侯永逸這句話的原因,原本沉積的情緒在這一刻似乎完全爆發、心中的委屈突然迸發,猛地往前一撲,這黑髮少女緊緊的抱着侯永逸的雙腿放聲大哭起來。
土塊兒做在遠處,眨了眨眼睛,似乎還搞不清到底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大反應。木頭兒就已經遞過來另外一隻烤好的黑魚,雖然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