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饒是身處數公里之外,呆在原地的張鐵依舊能感受到一股無邊的死氣瘋狂瀰漫開來。
就好似隨着墨靈的「死去」,被困在那副軀殼內的某種恐怖存在鑽了出來。
黑影越變越大。
短短几秒的時間裏,上百名高速移動的林安在同一時間陷入泥潭,毫無理智的開始嘶吼掙扎。
一道道黑色的絲線從厚重的烏雲中拉下,逐漸凝聚成巨大的剪影。
背對着那升起的黑暗。
在張鐵眼中,那抹充滿死寂意味,仿佛從地獄鑽出的影子緩緩站起。
一米、兩米、五米十米
膨脹、擴散。
短短几秒的時間裏,夜空開始沸騰。
一聲聲莫名的低語開始迴蕩,就好似宗教祭祀中古老的祭言。
只見隨着黑影的逐漸凝結,來自墨靈體內的力量,逐漸攀升到四十餘米。
巨大的陰影投射在大地。
比畸變體更加恐怖的死靈君主,誕生了。
意識定格在最後一刻。
不同於想像中意識歸於虛無。
在模因的作用下,本該徹底死去被佔據意識的墨靈,只覺得自己眼前的世界瞬間定格了下來。
一股莫名的力量鑽進意識空間,就好似走馬燈一般,不斷挑選着記憶片段。
剎那間,情緒剝離,意識剝離。
除了內心深處最深的渴望,一切記憶都像是被巨大的剪刀從思維中減去。
如同被損壞的機器一般,墨靈怔怔的睜着雙眼,一幅幅畫面在意識中划過。
那是和林安當初面對的一般,心靈深處最極端的「夢想」。
「喂,你聽說了嗎?」
「咱們班的墨靈,就是個怪胎。」
「聽說她上學的時候,身上都帶着一把小刀,嚇死人了」
交頭接耳。
下課的班級上,幾名女生嘰嘰喳喳的聚在一起,語氣嘲笑的談論着最角落的一名女孩。
雖然不過初中,但這個時期的女孩已經懂得許多。
也許是嫉妒,也許是不爽,也許是抱團。
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的女生,用誇張的語氣講述着傳言。
而在最後一排。
被她們議論的那么女孩獨自坐在角落,一頭烏黑的齊眉短髮掛在耳邊。
身子做的筆直,就好似一尊雕塑。
女孩膚色蒼白,瘦弱的身軀看上去有些病殃殃的。
精緻的小臉上,看不出半分血色。
她低着頭,仿佛隔絕世界一般。
哪怕是有人故意誇張的說道她的名字,她也猶如沒有聽到一般,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裏。
走廊上,幾名穿着校服的男生打打鬧鬧,領頭的男生目光不住的瞟向最後一排的身影。
「打個賭!」
「誰能摸走她的東西,誰請客喝飲料!」
「哇,你就不怕她捅你一刀!?」
「聽說她上次拿刀劃傷了一個大人呢!」
路過的班主任斜看了一眼商量着壞主意的男生,快步走過。
按理說,這種不亞於校園霸凌的事件她應該阻止。
但看着那獨自坐在角落裏的小女孩,她也只是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麼。
她也不喜歡那個女孩。
沒錯。
這些孩子說的沒錯,那個女孩就是個怪胎。
平常不喜歡和人交流,永遠都是一個人呆在位置上,班級活動也從不參加。
就連家長會,那個女孩就好似撿來的一般,沒有任何人來開。
按理說作為老師,她應該關心關心那名女孩。
但
不知為何,每一次把女孩叫到辦公室談話,對方就好似木頭一般,永遠都是用那副警惕的表情看着自己。
時間久了,她也懶得管了。
尤其是墨靈那永遠戒備的姿態,讓人真的難以接近。
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