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善郡王心裏焦躁起來,臉面上不顯,一團和氣的出了皇宮,到宗正寺衙門坐了一會,宗正寺平日哪有什麼事了,宗室皇親也就那些,添丁進口才來找他報備,樂善招來寺丞問詢大明湖淤泥清理情況,寺丞笑道,「這會兒還沒清理呢,戶部的撥款好容易下來,萬歲爺下令封宮,我們倒是都清閒了。」
「雖如此說,耽擱了反而不好,這天越發涼了,幹活的時候工匠受罪。」
樂善郡王寬仁體貼,笑着說了兩句無關緊要的閒話,站起來逛游到主簿那裏,伸手關了房門,「情勢不大妙了。」
主簿摔了桌子上的賬冊,「這麼說他那兩個弟弟真要來了?」
樂善茫然點頭,「小四有可能出事了。」
……
說完公事回到府里,樂善躲到書房,耳邊嗡嗡直響,當初一念之差,一步步走向有去無回的深淵,想要回頭已經晚了,回頭不得了,往前走萬丈深淵,往後退還是萬丈深淵。
想回頭那就是下一輩子的事,今生,再也沒有希望。
侍女輕輕推開房門,放下手裏的托盤,「王爺,上邊讓你快些接那些美人出宮。」
樂善跌足嘆道,「哪裏還出的去,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嘛。」
侍女聽了冷笑一聲,「王爺可知道這件事敗露的後果,白姐無論如何要接出來的。」
樂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二十幾年前因為一件小事被威脅了,他被迫做了許多事,那些麻煩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他想不到九江王會為帝,還提攜他到了都城,他可以幫主子做更多事情了,為了性命他只能聽命,背後的人哪裏肯放過他。
當初若是不答應,也不過丟些臉面。如今丟的是全家的性命。
樂善臉上的線條冷硬起來,心裏憤懣不甘,他到如今還不知道主子到底是誰。
太監過來傳旨,急招樂善進宮。樂善郡王眼皮一跳,這天就快要黑了,皇帝找他過去做什麼呢,皇帝不是先皇,和他沒那些交情。皇帝不會找他下棋。
樂善沒奈何只得再次進宮,周蘊在紫宸宮召見他。
夕陽下的小島美麗極了,小島上有巡邏的侍衛,連老鼠都鑽不出去,樂善郡王走進皇帝的御書房行了跪拜之禮,周蘊坐在寶座上冷冷的看着他,「朕不知道皇叔這般體貼,朕問皇叔一句話,先皇身邊的美人都去了哪裏?」
周蘊沒說平身,樂善郡王便不能起身。跪在地上看着皇帝苦惱的笑了,「先皇的命令老臣哪裏敢違背?老臣只求先皇舒心安泰,寧肯擔當佞臣的惡名。」
「皇叔不必擔了佞臣的名聲,皇叔要麼是叛國的奸臣賊子,要麼是無事一身輕的安分良民,朕不知道皇叔走的是那條路子。」
周蘊一頷首,暗雲衛的侍衛走過來塞了嘴,拿繩子猛地一拽,樂善倒掛在半空。
周袂、周筵坐在一旁嚇壞了,連大氣也不敢出。
「把她們都帶進來吧。」
周蘊吩咐一聲。進來二十餘位妙齡女子,還都穿着夏天的薄衫,瑟縮着跪了一地,這些女子看着倒掛的樂善郡王。嚇得花容失色,有兩個嚇得哭起來。
「想活命的都說說吧,樂善讓你們做了些什麼?」
一個身穿薄紗的女子抬了頭,激動的站起來,「慎弟弟快救救奴。」
周蘊愕然看向她,李玉容哭道。「奴是玉容啊,萬歲救救奴家。」
燕慈郡王獲罪,三公子的小妾李玉容不見了,原來玉容來服侍他老爹了,周蘊這輩子的臉都沒這麼紅過,牙關咬了好幾下,這才換了滿臉的笑容,「你是玉容?」
玉容嗚咽着點頭,「奴沒了活路了,還求萬歲爺搭救。」
周蘊吩咐一聲,「還不與玉容小姐拿件厚點的衣服?點心也拿兩匣子。」
小島上的庫房都是封存的,侍衛拿過來一件黑色的厚斗篷,好歹能擋些寒氣,玉容有了座位,面前有了點心,三個來月飲食不定,只是沒有餓死,玉容還顧着形象,斯文的翹起蘭花指撿了塊點心咬一口,旁邊還有熱茶。
跪着的一乾女子都咽了口水,餓得像眼睛綠油油的貓。
周蘊垂着眼,朝小太監一努嘴,小太監指着一個女子盤問開了,玉容放下點心,指着回話的女子,「你胡說,
第三百一十八章 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