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又一次城門緊閉,大街小巷都有城防司的人盤查,繁華的街道頃刻間沒了人影,那些路遠來不及回家的,都躲在茶樓酒肆聽消息,一個個噤若寒蟬,連話都不敢說了,都知道暗雲衛的人馬又出動了,包圍了穎國公府,也包圍了牛鼻子牛尾兩個胡同。
老百姓說起陸大人變顏變色的,那些當官的心裏更是怕極了,這一回不知道又有那個要倒霉了,能住在牛尾胡同的大多是富裕人家,也有不少朝廷的官員,住在牛鼻子胡同的身份就更高一些了,冬郎的父親就是正五品的漕運同知,不讓幾個官員落馬,陸大人怎肯善罷甘休,陸大人每回查案,總能順藤摸瓜牽連一大片。
各門各戶都被守住了,陸大人這回親自過來,他身邊還跟着兩個垂髫少年,暗雲衛的一些下屬心裏也覺得奇怪,這兩個孩子竟然不怕陸大人,那個小的還敢和陸大人說笑,就見慎哥兒前面帶路,到了一個鋪子跟前敲門,裏面的老婆子哆里哆嗦的開了門,看見慎哥兒身後的那位瘟神,嚇得好懸沒暈過去。
慎哥兒忍不住笑了,「周嬤嬤你怕什麼,陸大人又不咬人。」
陸稟一翻白眼仁,大踏步進了小鋪子,「你說的人呢。」
冬郎在裏屋坐着呢,慎哥兒讓他等着,沒想到等來了暗雲衛,冬郎嚇得一張臉也刷白了,慎哥兒笑道,「冬郎哥,這位就是清正廉明的陸大人,最不喜歡別人說假話糊弄他,冬郎哥知道什麼消息可以和陸大人說一說了。」
陸稟好懸又翻了個白眼,他娘的,就老子這樣還清正廉明了?一道冷厲的目光掃過,慎哥兒渾不在意,還伸手拉一把椅子坐下來,方子穎也不想讓人看扁了,也大喇喇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慎哥兒笑道,「冬郎哥你也坐,翠墨還不倒茶?」
翠墨端了茶盤進來,陸稟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禁又想起那天的家常飯菜,口水迅速蔓延,連口腔都濡濕了,一道眼風掃過,翠墨微微低了頭,慢慢退出去了,陸大人覺得眼前一暗,這裏不過是簡陋的小鋪子,剛才的那道亮光不見了。
冬郎艱難的咽了口水,忙跪在地上了,他是被陸大人嚇的,「小的是八月初十進的京,家父交代小的變賣了此處的產業,小的在都城流連兩個來月,這些日子小的聯繫買家,那一天晚上小的從胡老根兒他家裏出來,就見他家旁邊的院子進來一個人,小的恰好見過那個客人,他是穎國公府的一個管事,那個管事的不認識小的,小的沒多想就回家了,後來大概過了能有一刻鐘,外面就亂起來了,那個時候天還沒黑透,剛剛起了更次,小的就聽外面有人大喊,殺人了,這裏的住戶都嚇得貓在屋裏不敢出來了。」
冬郎喘了口氣,慎哥兒端起茶杯遞給他,「冬郎哥慢慢說。」
冬郎汗都下來了,順着鬢邊往下淌,接了水也不喝,「後來牛尾胡同那邊就打起來了,小的還趴在房頂往那邊看了一眼,隔得太遠也看不真切,只聽到打鬥的喊聲,小的嚇得不敢再看了,又過了一會那些人就往這邊跑,就在小的門口又打起來了,小的嚇得麻爪,也不知道都是什麼人,後來這幾個都躺倒了,再後來暗雲衛的人就過來收屍,又讓我們出來指認。」
冬郎看了慎哥兒一眼,一狠心都說了,「小的認出來其中就有住在牛尾的鄰居,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人都不說,小的也就不敢說了,他家只剩下孤兒寡母,小的也不知道那些恩怨,後來小的遇到了李公子,李公子買了小的那些賣不出去的產業,對小的有恩,小的也猶豫着該不該說,就在昨天晚上那個管事又過來了,還在他家呆了半晌,小的就和李公子說了。」
陸稟氣得一拍桌子,「刁民可惡!耽擱本官辦差!把這條街上的都給本官抓起來,老子要詳加審問!」
陸大人殺氣騰騰的讓人膽寒,冬郎嚇得腿肚子都轉筋了,心裏暗暗叫苦,千不該萬不該和慎哥兒說了這件事,倒是憑白惹來了禍端,就見慎哥兒也是一拍桌子,對着陸稟怒視,「陸大人!這些黎民百姓招你惹你了,你陸大人要審案,抓這些庶民做什麼!」
方子穎嚇得連忙拽慎哥兒的衣襟,冬郎更是驚駭的連嘴都合不攏了,暗雲衛的張虎子一瞪眼,「哪裏來的小毛孩子,想找死也不找個地兒,老子扇你嘴巴子!」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張虎子臉上紅腫起來,張虎子驚愕的看着陸大人,萬沒想到馬屁拍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陸大人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