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美國採取的策略都是把超級英雄和普通人分開,我指的不是地理上把他們隔絕開,而是從社會層面把他們分開處理。」席勒說道。
「這就好像舞台上的兩個演員,一個扮演拯救者,另一個扮演被拯救者,救人的這個好好演,被救的這個也得好好演,但是不論他們演得好不好,兩個演員之間的捆綁並沒有那麼緊密。」
「雖然一個演得不好也有可能影響另一個,但是他們本質上是平級,一個並不能決定另一個的去留,處於一種互相都拿對方沒辦法的狀態。」
「雖然看似平等,但這不是一種健康的狀態。」席勒搖了搖頭說:「甚至可能會產生惡性循環,一方演得不好,拖累了另一方,另一方就會想在下次舞台上報復回來,讓對方也受到拖累,然後兩方螺旋下降,最終越來越爛。」
「改善這一狀態的方式就是徹底地改變他們之間的關係,甚至是完全改變其中一方的屬性,讓他不去做演員,而去做觀眾。」
「從前民眾只能照劇本這麼演,或者說,面對超級英雄和災難,民眾們本來就是弱勢的,他們確實需要幫助,尤其是個體,更需要超級英雄來關照。」
「但是現在,民眾們可以以另一種方式,另一種他們擅長的方式去行使他們的權利,輿論是他們有別於武力的力量,但有時候卻比武力更致命。」
「這會使他們與超級英雄的力量達成一種平衡——你好好的使用你的力量,我就好好的使用我的,而如果你敢濫用,就別怪我也不守規則使用我的。」
「所以將民眾們置於觀眾席,讓他們去評判超級英雄的所作所為,而不是只能被動接受,會讓他們重新掌握一部分主動權,能夠很好地減少他們的恐慌。」
「很多人害怕超級英雄,假設這些超級英雄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罪犯,就是因為他們實際上沒有抵抗超級英雄的力量,他們從未抵抗過,不知道對方也會受傷流血,被害妄想就格外強烈,最終演變成恐慌。」
「這種恐慌也會傷害到超級英雄,因為他們當中的某些人一直在做好事,卻總是要面對無端的猜忌,甚至是毫無道理的攻擊和謾罵,這對他們來說也不公平。」
「安撫人們的恐慌並不只是拿個大喇叭在他們耳邊喊超級英雄不會變壞,而是要給他們武器,所謂的槍桿子裏出政權正是如此。」
「他們必須知道,自己團結起來之後,一樣能通過另一種方式監督和懲罰這些高高在上的英雄,做錯事的英雄也會被自己審判,才不會預設所有超級英雄都是要害自己的刁民。」
「可是輿論並不可控。」科爾森說:「如果有人惡意操縱這種權力傷害超級英雄呢?」
「超級英雄又不是啞巴。」席勒說:「我們不能假設其中任意一方一定是完全的受害者,民眾們可以審判,超級英雄自然就能申訴,別忘了現在是信息時代,哪怕是二流的不怎麼出名的超級英雄,全網也至少有幾百萬粉絲吧?」
科爾森想了想,覺得也是,然後他又不由得顧慮另一個問題,他說:「那如果有超級英雄利用自己的粉絲去網暴別人」
「那不還有其他超級英雄嗎?」席勒說:「你是擔心恰好同一時間所有超級英雄都像瘋了似的操縱輿論,然後互相攻擊嗎?」
科爾森剛想否認,他就聽見席勒說:「倒是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感覺托尼和史蒂芬就幹得出來,他們遲早有一天上直播間打pk。」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哪種制度是完美的,我只是提出一種更平衡的可能性,接下來要考慮的不是這制度錯在哪裏,而是要想想現在我們所有的力量夠不夠容錯。」
「在我想來,在法庭上打嘴仗,或者是在網絡上打輿論戰,應該是要比這群大戰飛機場之類的好多了,你覺得呢?」
科爾森仔細想了想,覺得確實也有道理。
「有很多人非常反對飯圈,但是反對來反對去,也沒見有什麼鐵拳砸下來,其根本原因就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發泄在網絡罵戰上總比線下真實強吧?」
「肯定有人要說,不在網絡上打罵戰,也未必會去線下打架啊,只能說不要小看人類的衝動程度和激素分泌水平,自古以來,如體育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