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曾在德國駐留,倒也講得通。」娜塔莎一邊思考一邊說:「那個年代的反蘇思想已經很嚴重了,歐洲絕大多數地區都淪陷了,而德國的風潮向來比較激進。」
可席勒卻搖了搖頭說:「和思想與意識形態完全無關,與財富價值或生活狀態也無關,與法律倒是有那麼點關係。」
娜塔莎的眼神逐漸轉變了,她把身體向後靠,緊緊貼在椅背上,就好像要逃離這裏一樣,因為她發覺席勒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對勁,是非常不對勁。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還記得我之前的經歷,那麼你就應該知道一個離開那個國家的機會對我來說是多麼的寶貴,而這也是我第一次擺脫監控。」
「初嘗禁果。」娜塔莎不由得把心裏浮現出來的那個詞念了出來,席勒卻像是有點驚訝一樣看了她一眼,隨後笑着說:「或許雕塑你的苦難姓羅丹呢,女士。」
娜塔莎絲毫沒為這種讚美感到高興,她就像是已經提前設想了席勒接下來的話題會是什麼一樣,努力的想要提前把自己的耳朵和思想關閉起來。
「要不我們還是專心釣魚吧?」席勒又看向水面,提出了另一種可能。
「上帝,別折磨我了,要說就趕緊說,我發誓,我會把你說的每一個字清清楚楚的記錄到神盾局的保密檔案當中的!」娜塔莎咬着牙說。
「你可以直接說要把它們公諸於眾。」席勒還沒忘了開個輕鬆的玩笑,娜塔莎發現,現在她面對着的這個席勒有一種往常所沒有的幽默感,就好像他很會聊天似的。
他的確很會,娜塔莎甚至是有些絕望的想到,就算明知道他接下來可能會聊些光是從腦中穿行而過都會帶來污染的話題,娜塔莎還是坐在這裏一動不動,而她本有一萬個可以讓她離開這裏的藉口,比如去看看尼克和史蒂夫那邊的魚情。
但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釘在了這裏一樣,甚至還對接下來的話題充滿好奇。
「眾所周知,美國的醫學院和法學院不能夠直接考取,而是需要一定的學歷基礎,但它對我來說並不難,我花費了大約三個月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天衣無縫的身份,然後成為了一名外科醫學的學生。」
「你有外科教育背景?」娜塔莎有些驚訝。
「雖然我幾乎從未表現出來,但是的,我學習過外科技術,不算十分精湛,和我們的『上帝之手』先生沒法比,即使在學生中也不算耀眼。」
娜塔莎卻眯起了眼睛,她本能的捕捉到了席勒話中的異常,於是她透過魚竿盯着席勒的眼睛說:「還是說你讓自己不算耀眼?」
「太過耀眼不是好事,我來自內華達州的一個偏僻小鎮,憑藉自己的努力和一位教授的賞識與醫學院的天才們並肩,還算虔誠的信奉天主教,每周末都會專門騰出一整天待在上帝的房裏。」
「不算新奇。」娜塔莎重新把身體向後靠,從頭到腳的把席勒打量了一遍,說道:「也算能想像,至少你的神學知識是夠的。」
「是的,我常常會與同伴聊起這些,他們不怎麼感興趣,也偶爾會敷衍我兩句,但這也足夠了。」
「那麼你拿那一天去做什麼了?」
「一些有趣的事兒。」
娜塔莎知道重頭戲要來了,她感覺自己的手心在出汗,心臟跳的飛快,但又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安全的坐在這裏聽一段往事,又何必如此激動呢?
可就在這時,席勒猛的一提魚竿,又一條肥美的鱸魚飛了上來,娜塔莎身手矯健的向後一躲,避免被魚抽巴掌的悲劇發生在她的身上。
女特工的反應相當之快,而席勒以更快的速度抓住了那條魚,把它拍在冰面上,讓它暈過去,然後以同樣的方式將魚放進了水箱裏。
「看吧,這就是釣魚的樂趣,這條魚明明還活着,但死亡只是時間問題,為求活命,它如此野蠻的掙扎,醜陋又不堪,而釣手卻依舊穩坐。」
「文明的不像一個殺手。」娜塔莎介紹。
隨後她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帘看着依舊泛起波瀾的冰凍水面,說道:「你殺了誰?你的老師、同學還是不相干的陌生人?」
席勒處理好一切之後,又拿毛巾去擦手上的水,他的雙手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