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來到這個世界後聶小川最怕遇到的人是誰,除了魏嶺別無他人。//無彈窗更新快//
哪怕現在站在面前的是穆桔公主的哥哥,她也不會害怕,但換成魏嶺她就心裏發慌,這個人以殺了她所佔用的這具身子為使命,聶小川覺得,他就像一隻兇猛的野獸,獵物哪怕經過層層偽裝,也能被他輕易的嗅出。
七年對於原本成年的人並沒有多改變,但對於曾經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完全可以變成另外一個人。
何況我不是穆桔,我是聶小川,或者說只是跟穆桔公主長得有些像的人,不是還有冷蓉的例子存在嗎?怕什麼!聶小川短暫慌張之後,沉靜下來。
「多謝大人援助及時。」聶小川從茯苓身後露出半個身子,輕聲說。
魏嶺展開春風般的笑顏,他那比常人白很多的臉在夜色中看來,越發妖異。
「是殿下們吉人天相,正巧我們也在這裏紮營,」魏嶺說着,請他們入營,一面安排人手照顧受傷的士兵和侍女。
聶小川放下心來,緊緊跟在茯苓身後走向大營,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怕,卻依舊有些心虛,四面看去,見最中央一座大營帳四周守衛森嚴,不時有侍女們進進出出。
「我以為你們應該到鄴城了。」茯苓對魏嶺說,魏嶺親手掀起帘子,進入一間營帳。
「公主殿下有些水土不服,我們走的慢了些。」魏嶺說道,一面示意侍衛們退下。
聶小川聽了心裏一跳,忍不住又抬眼看魏嶺,室內明亮的燭火下,可以看到他白淨的臉上帶着一絲風塵,恍惚記得當年打上自己之後,他被穆楓王爺派駐邊疆,不知道可是真的?
或許感覺到她的注視,魏嶺猛地移過來視線,聶小川來不及低下頭,被他看個正着,就見魏嶺細長的眼睛睜大幾分,神色微變。
「可好些了?不如讓我的人去給她看看?」茯苓看上去跟魏嶺很熟,說話隨意得很,一面慢慢坐下來,一面說。
魏嶺在他說話時已經收回目光,欣喜的說道:「那就有勞殿下了。」
茯苓一眼掃過跟隨進來的侍從們,最後停在站在聶小川身後的朝苔那裏,「朝苔去吧,你們冷家最擅長調養之道。」
朝苔應了聲,又看了眼聶小川,得到她點頭後,才跟隨魏嶺的一名侍衛而去。
聶小川心思又放在那個公主身上,天鴻應該就剩楠公主一個人了吧?再不成就是穆楓登基後,自己生養了公主,那現在不過七八歲,作使節有點太小了。
接下來沒有再說什麼,大葉國的侍衛也弄好營帳,便早早休息去了,聶小川快步走向自己的營帳,感覺身後有一能夠刺穿靈魂的視線久久不散。
不可能的,不可能認出她來,聶小川再一次強調,躺下沒一會,朝苔進來。
「那個公主多大了?」聶小川蹭的做起來問。
倒把以為她睡着而輕手輕腳的朝苔嚇了一跳,撫着胸口道:「二十出頭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果然是,聶小川來了興致,拉過她低聲道:「長的什麼樣子?」
朝苔撲哧笑了,說道:「原來你也跟那些世家小姐們一樣,也愛打聽別家的女子相貌,」說着故作認真的打量聶小川,「依我看,自然是公主你好看了。」
「你這個丫頭!」聶小川只得一笑,丟開不問了,一定不能自找麻煩,我是聶小川,不是穆桔!她在心裏又念叨幾遍。
「不過,那公主可不是什麼水土不服,而是心結鬱悶,冷着個臉,對人時不時的又打又罵,我剛進去時差點打我頭上呢,幸好侍衛們說是魏大人請來的,才好些。」朝苔躺下後,絮絮叨叨的說着,慢慢的困起來,不多時便合上眼。
聶小川半點睡意也無,睜着眼想着她的話,難掩對天鴻國這幾位「兄弟姐妹」的好奇,畢竟哪裏是算的上是她的出生地。
外邊已經安靜下來,除了偶爾有巡邏的侍衛們整齊的走過,別無他聲。
聶小川平躺着,耳朵動了動,一陣細小不甚清晰的聲音開始傳過來,這裏整個營地也不過一個足球場那麼大,正是在她的聽力範圍之內。
「你要我去,我就去,你要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一個聲音細小悽厲還帶着一絲笑意,暗夜裏聽來讓人不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