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條只有兩秒的語音,她順手點開,低啞聲線從聽筒中傳出來。文字谷 www.wenzigu.com
「薇薇」
在音樂聲、腳步聲、人聲中,喧囂而混亂,清晰無比的響起,尾音一寸寸染上啞意,混着薄薄的醉色,讓人有短暫的顫慄。
時薇動作驟然停住。
昌和洽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音,眉心皺起,欲說些什麼,時薇道:「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
「像鄭星洲這種人,不會收心的。」昌和洽沉聲道,「我是為了你好,離他遠點。」
時薇走遠了。
昌和洽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悵然若失。
想抓的抓不住,轉瞬間越來越遠!
酒吧,正是深夜,遊戲才剛剛開始,今晚的天氣低到零下二十度,呵出的熱氣都化作白霧。
時薇趕到的時候,助理熱淚盈眶,謝天謝地:「時小姐,你總算來了!」
他終於可以擺脫鄭總了!!
「人呢?」
助理伸手一指。
時薇看到了吧枱旁的身影。
不可否認,有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僅僅是在那裏,就足夠引人注目。
就像是酒吧中的很多女人都將目光投了過去,也有穿着性感嫵媚的人大膽上前搭訕,被毫不留情的拒絕,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
男人坐在微暗消沉的光影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杯倒在吧枱上,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幾乎是玩命的喝法。
仰頭時可以清晰看到喉結吞咽滾動,酒水沿着薄唇唇角流下來,滑過了凸起的弧度,最終沒入襯衫領口,欲到頭皮發麻。
甚至想要一點點將他喉結上的水痕舔乾淨。
光怪陸離的世界,他的輪廓硬朗冷漠,桀驁不馴,透着難以掌控的性張力,烈到讓人腿軟。
僅僅只是露出半張沒有表情的側臉,就足夠令人着迷。
時薇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沒說什麼,直接伸手拿掉了他手中的酒,重重擱在一旁。
「別喝了,打算喝死在這?」
鄭星洲的手空了,指尖停了一下,看向面前的人,眼眸透着朦朦朧朧的醉意,聚焦在時薇的臉上,認出了她,笑開了:「薇薇。」
「我以為你不會來,好想你啊。」
時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裝醉有意思嗎?」
「別聽他瞎說,我酒量不差,沒醉。」鄭星洲臉上半點變化也沒有,沖她張開了雙手,「抱一下。」
時薇忍着沒由來的煩躁打量着他,他身上有很濃烈的酒氣,是威士忌的味道。
看不出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沒好氣的打掉他的手。
「抱什麼抱!回家!」
下一秒,她被人按在了懷裏,踉蹌趴在他的胸膛上,也許酒精的作用,溫度熾熱。
他把她抱得很緊,修長分明的手指掐着她的後頸,在她耳邊說:「我以為你不會管我了。」
氣息打在耳側,溫熱曖昧激起細密的顫慄,時薇掙扎:「放開我。」
「讓我抱一會兒。」
他動作強硬,語氣很輕,在這深沉寂靜的夜,燈紅酒綠的光下,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跟她說:「就一會。」
酒不醉人,人更醉。
時薇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鄭星洲傳染了,不然怎麼會一口酒都沒喝就提不起力氣。
她掃了眼吧枱上倒着的空酒杯,覺得按照鄭星洲這種喝法,沒喝到醫院真是萬幸,帶着他往外走,他很配合。
時薇問助理開沒開車,助理說開了,去取車。
夜晚有些冷,冷風從領口灌進去,凍到毫無溫度。
他喝醉了,步伐有點踉蹌,走的也不是直線,卻會捧着她的手放在唇邊呵氣,問她有沒有好點。
時薇偏過了眸,不去看他。
「先生,夫人,要買一束花嗎?」
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怯生生的走過來,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仰頭問他們。
時薇剛想要說不買。
身旁的人就從錢夾中抽出幾張百元紙鈔,一手放在小女孩手上,一手抱住了花:「全買了。」
「??!」時薇看他,「你喝瘋了?」
他懷中抱着俗氣又熱烈的玫瑰花,襯着那張俊美無雙的顏容,專注看着她,將玫瑰遞向她,呼吸凝成白霧,語氣竟有些單純:「薇薇喜歡,給薇薇。」
因為她喜歡,所以全給她。
思維直白。
時薇抿唇,接了過來。
他又將錢夾放在她手中,摘下左手尾指的戒指給她,還從口袋中打出了香煙和打火機,一股腦的全放在她手裏。
「你幹什麼?」時薇懵了,阻攔他。
「我的全給你。」
鄭星洲嗓音低沉動聽,身後是大片大片的雪色,濃密眼睫下眸光醉的一塌糊塗,宛若神秘危險的漩渦,能將人溺斃在其中,恍惚間,情深的不可思議。
時薇根本不敢去看他那雙眼睛,怕在裏面跌到粉身碎骨,不由失笑。
「那我問你,你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鄭星洲一張張從錢夾中抽出來,告訴她:「這張是79」
時薇目瞪口呆,趕緊捂住他的嘴:「不是吧鄭總,這都說。」
她這下相信他是真醉了。
助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冷酷桀驁的男人,單膝半跪在雪地上,修長手指凍到青白,在柔軟的積雪中寫時薇的名字。
時薇蹲在他旁邊,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裝,半張側臉柔美,垂着睫毛看雪地的字。
助理來了後,時薇讓他開車帶鄭星洲回去,自己就準備走了,奈何被人牢牢扣住手,她走了,他也不肯走。
「先送你回家。」鄭星洲說。
「是啊時小姐,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也不安全,還是讓我們送你一程吧!」
助理央求時薇,眼神可憐巴巴,時薇只好同意。
車窗外是連綿不斷的燈火,在視野中飛逝,他喝了很多的酒,還有淡淡的煙草味,鋪天蓋地的將人包圍,性張力簡直拉滿,欲罷不能,一點也不安分的抱着她。
骨節修長的手指覆在她的腰間。
殘留着冰雪的溫度,讓時薇哆嗦了下,按住他的手腕,也絲毫不影響鄭星洲的動作。
他吻她的眼睛、鼻子、耳朵,高挺鼻樑抵着她的側臉,薄唇下移,語氣一聲比一聲纏綿:「寶貝,好軟啊。」
「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