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過於緊張,我就問你幾個問題而已,而且你是特清署外聘成員,大可不必太過在意我的身份。」
「……」
話雖如此,但哪能真的不在意?
梁超點點頭,調整好心態後應道:「您問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
「哦?」
蔣震驚疑一聲, 眉頭一橫的問道:「這麼說來……還有不能回答的?」
「……」
剛才還叫我不用太過在意你的身份,現在問題還沒問,就眉頭一橫的嚇唬人…
梁超在心裏吐槽一句,乖巧的搖搖頭說道:「那倒沒有,我的意思是,您所問的, 而我又知道的,肯定如實回答;您要問我不知道的,我要是回答了豈不就是騙了您嗎?」
「行…」
蔣震點點頭, 板着臉正色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在『未來』論壇所發佈的帖子『梁超手稿』是否屬實?」
「是!」
梁超沒有絲毫猶豫的點頭應是。
蔣震深深的瞥了他一眼,諱莫如深的告誡道:「你在特清署的合同雖然是外聘的,但歸根結底也屬於這個體制內,而我也不想讓聯邦埋沒一個人才,特別還是自家的人才。
這也是我找你問話的目的。
你現在的每一次回答,都關乎着你能否囫圇的撐過這場風波,不,應該說你現在的每一次回答,都與你能不能活着直接掛鈎…
所以…一定要想好了在回答。」
「道理我都懂,我也想好好活着…」
梁超深深的吸了口氣,毫不怯場的應道:「如果您想讓我撒謊,或者您想聽我說出什麼的答覆,您都可以明言, 如果您想聽實話, 那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不錯!」
蔣震的臉上擠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隨後說道:「你的意思是,那份『人體神經與機械鏈接』技術確實出自伱手,而研究院的劉先忠只是個學術剽竊賊?」
「是,您稍等一下…」
梁超點頭應了一句,然後去旁邊的柜子裏把那份《怨種日記》掏了出來,並將日記翻閱到去年3月份的內容,擺在桌子上。
「這個只是我以前記錄的個人日記,做不得證據,但這筆墨的痕跡您應該也能看的出來,沒有做舊……」
他聲音一頓,舒緩一口氣後有些酸澀的開始講述自己學術被剽竊的過程…
「去年三月份的時候,我就把這個設想證實了,也取得了些實驗數據,當時年輕不懂事,很激動的告訴了我的導師,也就是劉先忠,他也很激動,甚至比我都激動…
我證實的設想和數據被他徵用了…
在四月份的時候, 這項『人體神經與機械鏈接』的實驗課題研究小組正式成立,實驗款項、人手、設備儀器等等全都到位…
但主持這項課題的是劉先忠, 不是我, 不僅不是我,就連課題研究小組裏都沒有我的名字。
媽的…當時我…確實年輕…也是真的傻…抱歉…首長…我不是故意說髒話的…實在沒忍住…
真的,我當時信了他的話,還真以為他是為了我好,他主持的實驗遇到什麼難關,解決不了的問題,還都是我幫他弄的…
結果,他得到研究院邀請函的事,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甚至是在他去研究院任職後我才知道,現在……他卻派我來殺我…
他派人來殺我!!!」
說到最後,梁超影帝附體似的,眼珠里已是充斥着猩紅的血絲,面部表情也變的有些猙獰、有些痛苦、有些後怕、有些……
複雜…
蔣震和一旁的王維皆是默不作聲,靜靜地地聽着他那高一個八度的聲調,靜靜地看着他那喘着粗氣,恨不得食其血肉的表情。
他們都能看得出來,這種複雜的情緒波動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他們沒體驗過被最敬重的導師背刺是什麼感受,但他們的閱歷畢竟擺在這,完全能想像得出梁超現在體驗的是什麼樣的痛苦與絕望…
谷窠
特別是蔣震,他在此之前就調查過梁超的個人信息,也知道他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