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喜冷笑一聲,直接將尉遲江晚的奏章隨手甩到了書案上。
「陛下,尉遲大人應該不是有意隱瞞陛下,等到他差事辦完,回到東京之後,陛下再詢問不遲。」張愛趕忙說道。
鐵喜聽完張愛的話後嘆了口氣:「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你告訴孫家碗,做事再快一點,朕很信任他。」
鐵喜經歷了多次思考後,最後無奈的得出一個結論,他不想變成瞎子的話,就必須重用太監。
大宋太龐大了,密探在這麼多次事件中的表現,讓他十分失望。
他需要一對新的眼睛,一對事無巨細,都不會隱瞞他的眼睛。
「是,陛下,奴婢下去之後,定是會多多催促孫家碗。」
鐵喜聽完張愛的話後,點點頭,突然想起了盧俊,開口說道:「這兩日朕也沒有見過大皇子,他現在還在念叨盧俊嗎?」
張愛趕忙回應道:「陛下,大皇子,這段時間並未念叨過盧俊」
「那盧俊現在如何?」
「和以前一樣」
「等到孔德邈的風波過去之後,朕要見盧俊。」
張愛聽完之後,趕忙應是。
「張愛,你覺得盧俊是在宮裏面合適,還是去外面合適。「鐵喜看着張愛開口詢問道。
「陛下,奴婢覺得,太監再宮裏,除了算計人外,應該學不到別的東西。」
鐵喜聽完張愛的話後,輕聲笑了笑:「張愛,你這是再點朕吧。」
「朕也想出去走走,可也不知道該去哪裏,而且朕若出行,必定勞民傷財,朕既不忍,也覺得沒必要,等着吧,朕會帶你出去看看的,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和朕一起,鎖在這皇宮之中…」
「陛下,奴婢不是這個意思,陛下不要多想」
鐵喜笑了笑,並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你將案詞還有尉遲江晚等人的奏章,親自送到王志忠的手中,讓他拿出個章程出來,這個孔盛瀚該怎麼處理也一併交給他做,再怎麼說,孔德邈是他的女婿」
「是,陛下」
「陛下,盧俊是不是要先安排一下?」
「你安排就好。」
「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去給王大人送東西,後在去找盧俊」
鐵喜點了點頭。
盧俊已經快半年沒走出過這個小小的院子了。
他把自己當成一個聾子,當成一個瞎子,每日睜開眼便去幹活,吃飯的時候也一聲不吭,該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就會睡着。
不和任何人接觸,不和任何人談話,像一具行屍走肉。
那些一直欺負他的太監,時間久了對他也沒有什麼興趣了,都當他是個傻子。
只有張愛派的人,一直在悄悄觀察他
起初張愛是覺得盧俊應該是認命了,可當自己對皇帝說盧俊現在的狀態的時候。
鐵喜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心機深沉。
這句話點醒了張愛。
他親自前往,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的盧俊,也察覺出了不對。
他的眼神里始終有光。
一個認命的人,眼裏是不可能有光的。
他果然和鐵喜說的一樣,是裝的,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着。
張愛察覺到這點後,對盧俊便越發的感興趣了,當然,也愈發感覺到了這個小太監的可怕之處。
小小年紀,便能做到這種隱忍,還他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定然做不到,若是有朝一日蛤蟆翻身,未來會變成什麼樣,他無法想像。
孔府的事情後,鐵喜覺得快到啟用盧俊的時候了,他打算讓盧俊先去高麗,在那裏,他能學到很多東西。
鐵喜知道,人和人是有區別的,有些人,稍微點一下,他就知道怎麼做,怎麼才能做的好,有些人,你手把手教,他也什麼都學不會。
盧俊已經證明了他的天分。
王志忠這幾日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作為長輩,他很是心疼自己的孫女。
作為一個朝廷大臣來說,孔府出事,勢必會影響到